第11章
我的脸突然发起热来,噢,舞会!噢,神奇的时光!噢,柯梦南!
他静静地凝视着我,街灯下,我们两个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地上,忽而在前,忽而在后。好半天,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依偎地走着。然后,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感慨地说:
“那可多着呢!”妈妈说,走到窗子前面去,拉开窗帘,她注视着窗子外面,好半天,她回过头来,皱皱眉说:“有个傻子,今天一天都在我们家门口走来走去。”
“确实,”他点点头,“不过,我比她坚强。”
“妈妈!”我喊,有一些惊奇,有更多的腼腆。“能发生什么事呢?”我说着,一面侧耳倾听,是我的耳朵出了毛病吗?何处传来了口哨之声?
“那因为她是女人,”我说,“女性总比男性脆弱一些,尤其在感情上。”
“舞会中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敏锐地问。
“不是傻子是什么?就这样吹了一个下午的口哨了!”
话题转了,我们开始谈起音乐来,这比刚才那个题目轻松多了,室内的空气立即变得活泼而融洽。我们谈了很久,柯梦南在我们家吃的晚餐,我发现妈妈几乎是一见到他就喜欢他了,这使我满心充满了兴奋和愉快。
“哦,妈妈!”我喊,“那不是傻子呀!”
饭后,我和柯梦南去看了一场电影,散场后,我们在街上慢慢地散着步,我说:
我冲到窗子前面去,哦!果然,是柯梦南,他正靠在大门口的老榕树上面,倒好像满悠闲的,正在低低地吹着口哨呢!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问:
妈妈深深地注视着我。
“蓝采,你的父亲呢?”
“好极了,妈妈。太好了。”
“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和我母亲离婚了。”我说。
“我从来不知道你家庭的故事。”
“你自己看嘛!”
“一段丑恶的故事,”他痛心地说,“我非常爱我的母亲,她能弹一手好钢琴,又能作曲,又能唱。而且,她是感情最丰富的、最善良的,她一生,都宁可伤害自己,而不愿伤害别人。”
“哪儿?”我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可以想象她,”我说,“你一定在许多地方都有她的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