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的笑里有我!你的眼底有我!你的心里有我!”
我们依偎著,那么宁静,那么甜蜜,那么两心相许,两情相悦。连那冷清清的街道上都彷佛洋溢著温暖,充满了柔情,穿梭的风带来的是无数喜悦的音符,这正是春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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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来那种日子有多沉醉,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有多疯狂,也说不出那份喜悦和那份痴迷。我和柯梦南,都溶化在一种崭新而神奇的境界里,这种境界中没有第三者,没有天和地,没有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只有彼此。一会儿的凝视,一刹那的微笑,一下轻轻的皱眉,或一段短时间的沉思,都有它特别的意义,都会引起对方心灵的共鸣。然后,我们又惊奇的享受著那心灵共鸣的一瞬。
我们喜欢在清晨或是黄昏,手携手的漫步在初升的阳光或是落日之下。我们喜欢迎著拂面而来的、带著凉意的那些微风。我们还喜欢春天那份“恻恻轻寒翦翦风”的韵味。一切都让我们兴奋,一切都让我们满足。当我们漫步的时候,我喜欢听他轻轻的哼著歌。一次,我说:
“记得你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唱的歌吗?在碧潭划船的那一次?”“记得,”他微笑的说:“是那支‘有人告诉我’吗?我作那支歌的时候情绪真坏,满腔无法发泄的积郁和怨愤,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不知道我活著是为了什么,我迷失,我苦闷,我就写了那一支歌。但是,现在,那一支歌应该改一改歌词了。”于是,他低声唱了起来:
“有人告诉我,这世界属于我,因为在浩瀚的人海中,
“一段丑恶的故事,”他痛心的说:“我非常爱我的母亲,她能弹一手好钢琴,又能作曲,又能唱。而且,她是感情最丰富的,最善良的,她一生,都宁可伤害自己,而不愿伤害别人。”“我可以想像她,”我说:“你一定在许多地方都有她的遗传。”“确实,”他点点头,“不过,我比她坚强。”
“那因为她是女人,”我说:“女性总比男性脆弱一些,尤其在感情上。”他看了我一眼,突然问:
“蓝采,你的父亲呢?”
“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和我母亲离婚了。”我说。
他静静的凝视著我,街灯下,我们两个的影子长长的投在地上,忽而在前,忽而在后。好半天,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依偎的走著。然后,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感慨的说:
有个人儿的心里有我。
有人告诉我,欢乐属于我,我走遍了天涯海角,在你的笑痕里找到了我。
有人告诉我,阳光普照我,自从与你相遇,阳光下才真正有个我。
我在何处?何处有我?
你可曾知道?我在何处?听我诉说:
“我们都有一个不幸的家庭,或者,每个家庭中都有一些不幸。”他顿了顿,说:“蓝采!”翦翦风14/26
“嗯?”“我们以后的家庭,不能允许有丝毫的不幸,你说是吗?我们的儿女必须在充满了爱的环境里长大,没有残缺,没有痛苦!你说是吗?”“噢,柯梦南,”我说:“你扯得多远!”
“你说是吗?”他逼问著我,盯著我的眼睛里带著火灼与固执,期盼与祈求。“你说是吗?你说是吗?蓝采,是吗?你说!”在他那样的注视下呵,我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呢?我还有什么可保留的呢?“是的,是的,是的。”我一叠连声的说。
他站住了,用双手紧握著我的手,他的脸色严肃而郑重,他的声音诚恳而热烈:“我们将永不分开,蓝采。”
我望著他,在这一刻,没有言语可以说出我的心情和感觉,我只能定定的望著他,含著满眼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