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别
沉默了一会儿,乔士用一种忧郁的口气问道:
迄今为止,有好几次为乔士熨烫裤子,都发觉他的裤子十分挺括,两条裤腿上的筋线也笔直不乱。
“在听音乐啊?”
志保再也待不住了,将衣架上的裤子又取了下来,摊开在沙发上。
志保最近特别喜欢听她的歌,不管是爱情的、伤感的,总有一种明快、激荡的感觉。
接着,志保又有好几次看到乔士那精心熨烫过的裤子与手帕,于是他彻底地清醒了。当然,这一切都是不能对乔士述说的。
第一首歌曲刚结束,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果然,他的话都是虚情假意的胡言乱语。
“是我呀。”也许是隔了一段时间吧,乔士的声音听上去冷静了许多,“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记得当时也是在洗澡,乔士的话使志保感到自己的肤色是继承了北陆地区出身的母亲的血统。
每当乔士这么问志保时,志保只能报以苦笑。叫自己怎样回答呢?说出来又不见得是多么振振有词的理由,实在只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怪吧。
志保一想到乔士的话,不由得感到脸上一阵发烫,像赶紧逃避什么似的胡乱擦干了身子,穿上内裤,用一件雪白的真丝睡袍将自己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接着又走到镜台前,朝脸上搽了些化妆水和乳液,这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乔士对志保的态度好像更加关切和殷勤了。
乔士的电话马上会打过来吧?
那以后,志保开始仔细地观察起乔士的行为,更加发现他的言行与打扮,丝毫显示不出妻子对他怎样冷酷无情。
“为什么?”
这绝对不会错的,志保这么想象着,开始对乔士说的话产生了疑问,同时心里也开始有些动荡不安起来。
乔士没有回答,但志保知道,他是觉得志保为了逃避他的电话有可能会故意跑出去。
志保当时只认为这是从洗衣店里刚取回来的,现在想想这也许都是他妻子的作为呢。不错,这裤腿的筋线即使起皱了,也能想象是他一天穿下来弄皱的。但每天早上他出门时,一定是纹丝不乱、整齐挺括的。
“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啦?”
这么想着,志保从冰箱里取出冰水喝了一口,想打开电视,又临时改变了主意,摁下了CD唱机的按钮。
“最近好像不太有精神呀。”
唱片还是和昨夜一样,是竹内麻理亚的歌,只是今天,志保将音量调得稍微低了一些,使得流出的音乐听起来更加优雅。
不过,对志保的这种情绪变化,乔士还是有所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