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
久我谢了女孩,女孩便热情地捧着花送他到酒店前停着的出租车前。久我让女孩将花小心放在座位上,自己在一边坐好,脱口对司机说去雪白的悬崖,马上见司机歪着头一脸迷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他没听懂,于是补充道:“去间濑海边。”司机这才明白了。
梓的女儿说她是洁身自好,但现在久我不这么认为。
说那里的雪白悬崖,是没人知道的。
“干吗要如此匆忙呢……”
酒店里来买花的,大多是结婚喜事的祝贺或者对亲朋好友盛情款待的答谢。
到了新潟已是夜里,一派万家灯火、生机勃勃的景象。
可久我怎么说呢?他想了想便含含糊糊地说:
眺望着静谧的雪原,久我的心里不由浮出点点的悲怨来。
“是送礼……”
翌日一早,久我将早餐叫到房里,吃完了便开始做出发的准备,然后又来到大堂的花店里。
“欢迎光临!”
花店的女孩皮肤白嫩,有着北陆女孩特有的可爱。
久我想到这里,再也不愿想下去,便站起身,去吃晚饭了,再也不想梓的事了。鬼使神差,久我又来到了那时与梓一起来的酒店附近的寿司店。
见久我进店便问:
“这种事我管不了,我只能走自己的路。”梓也许会这样说的,可这真正是她轻率、任性、极端的地方呀。
他挑选了白色的百合花。要了十枝,女孩建议添上些霞草,更能显出百合花的冰洁如玉。
梓也许是将自己的信念,贯穿自身的人生,但她给人留下的是痛苦和遗憾啊!
久我表示同意,女孩便马上扎好了花束,包在一个漂亮的塑料纸里。女孩说得果然不错,那百合花在霞草的衬托下,更显高贵,更显雍容了。
久我有些怨梓,为什么这么任性,为什么这么极端。
又是伤感的回想,在这旅馆里,当时是喝着梓泡的茶,吃着六日町旅馆老板娘送的寿司的,接着……
“是祝贺用的,还是答谢用的呢?”
两个月前,河上、桥上都飘着雪花,现在已不见雪的影子,也许是刚下过雨,一股云烟氤氲的水汽,使得大桥上的灯光,都似飘浮在空中。
久我被问得一下子答不上来。
在车站前下了出租车,与以前一样住进了那家靠在信浓川河边的酒店。房间的位置也几乎相同,从窗口可以看到河面长长的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