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第二十九章

“终于白吃了人家一顿就拉倒啦。”

“那么卡德丽娜到英国领回自己的女儿后，是不是再回到柏林等候‘卤豆腐’回德国呢？”

“是呀，还是送送她吧。悦子要上学，其余的人都打算去。”

“‘卤豆腐’仍然呆在日本。卡德丽娜让他写了一封介绍信给他姐姐，她拿了这封信单独去德国。”

“阿姨也去吗？”悦子这样一问，雪子耸耸肩膀笑着说：“我也去看看夏恩霍斯特号。”

“……他们本来就不是恋爱，只是玩玩罢了。”

“真的，兴许就是那么一回事。”当晚的餐桌上贞之助也插口说。

“他们那些人独身呆在日本，相互之间要是不交个朋友，不是很别扭吗？”

“那可真干脆呀！”

“她搭乘的那条船哪天开？”

“卤豆腐”是妙子开玩笑送给鲁道尔夫的绰号，现在连幸子他们也都这样称呼那个不相识的人了。

卡德丽娜启程那天，贞之助上午去事务所办了一小时公，坐电车直接去神户码头。刚好赶上开船的时间，未及和卡德丽娜从容谈话。送行的人有老奶奶、哥哥基里连科、渥伦斯基、幸子三姐妹，另外还有一个人，妙子偷偷地指着他对两个姐姐说，那个人就是鲁道尔夫。此外还有两三个不相识的日本人和外国人。船开出后，贞之助他们和基里连科一行边谈边走出码头，在海岸马路上分手时，已经看不见鲁道尔夫和其他几个人了。

“嗯，这样说来，‘卤豆腐’也一同去吗？”

“不知道那位老太太多大年纪了，一点儿都不见老。”老奶奶迈着像鹿那样轻快的脚步走着，贞之助望着她那看去特别年轻的背影说。

“大概是这样吧。”

“后天正午开。”

“那么，她和‘卤豆腐’就此分手了吗？”

“悦子她爹，后天您有工夫吗？”幸子说。“……后天您也去送送行吧……她们请了客，我们没有还礼，很不应该。”

“那个……我想大概不见得会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