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十二章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日本的？不是一年都不到吗？”

“铃”才进屋子不久，闭着眼睛趴在火炉前昏昏打盹儿，看去泰然自若得很。给妙子这样一讲，幸子注意到每逢谣曲里鼓声一响，猫耳朵就耸动一下，它本身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只有它那耳朵对鼓声反射性地动着。

“是呀，她是去年三月底走的。”

“喂，你瞧！”妙子下巴指向靠在她姐姐脚边的那只猫“铃”。

“她给基里连科那封信里还附了一张经理住宅的照片，信里说他们就住在那栋房子里，她丈夫说要把她妈妈和哥哥接去住在一起，叫他们快去英国，旅费随时可以寄来。从照片上看，那栋房子真不小，是一所像城堡那样的豪华大宅邸。”

“怎么说呢……这种东西非耐心长打不会好。”

“真让她抓住一位大人物啦。准是个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老大爷吧。”

“针打得怎么样，有点儿效果吗？”

“哪里，才三十五岁，还是第一次结婚的人。”

“哦！她给你来信了？”

“我看光打针不见得会像抹掉那样把它彻底除去。”妙子话头一转说，“告诉你，卡德丽娜结婚了。”

“昨天在元町碰到了基里连科，他在我背后叫妙子小姐、妙子小姐，追上来告诉我说卡德丽娜结婚了。两三天前来的信。”

“也不一定，栉田医生说能好。”

“跟谁结的婚？”

两个人好奇地定睛看着猫耳朵跟随鼓声耸动的情景。谣曲播完，妙子才立起身把收音机关掉。

“真的吗？”

“真奇怪！”

“卡德丽娜说过：‘我到欧洲一定找个有钱的人结婚，你们瞧着吧。’这下子终于让她达到目的了。”

“怎么回事呀，这只耳朵……”

“难道一定要结过婚以后才会好吗？”

“就是她当秘书的那家保险公司的经理。”

“没讲打多少次，只说要耐着性子坚持打下去。”

“到底让她抓住啦！”

“那要打多少次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