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喂！李应！今天怎样？”

“找不到事，有一万个名字又管什么？”

“一月四块钱，伺候打牌分些零钱。”

“回家？夹着尾巴回家？我不能！喂！李应！城里的人都有第二个名字，我遇见好几个人，见面问我‘台甫’，我们也应当有‘台甫’才对。”

那个少年始终没看王德，王德一语未发的走出去。

“你可以回家，要是找不到事作，我……”

“喝！那马路上荷枪的大兵，坐摩托车的洋人，白脸的，黑脸的……那庙会上的大姑娘，父亲说过，她们都是老虎。”

“请问我的报酬和工作？”

“晴天白日可怕什么？”

“早八点来，晚八点走，事情多，打夜工。扫书房，抄文件，姨太太出门伺候着站汽车。”

“不！我一个人害怕！”王德撅着嘴说。

王德走出大门，回头望了望那座红楼。

“什么？当巡警？你去，我不去，我有我的志愿。”

“这样的楼房就会养着这样镶金的畜生！”

“今天还能有什么好处。钱是眼看就花完，事情找不到，真急死我！我决定去当巡警了！”

王德太粗卤！

“府上是找书记？”

“你呀！空说笑话，不办正事，我没工夫和你瞎说，今天你我各走各的路，也许比在一处多得些消息。”

“广义的书记！”

“也许一有‘台甫’登时就有事作。这么着，你叫李文警，我叫王不警。意思是：你要当巡警，我不愿意当。你看好不好？”

“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