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海 蒂
“不，嫉妒您。”
“嫉妒我？我保证，不出一星期，他会把我拒之门外。”
“您搞错了，亲爱的子爵。”
“没关系，他们只想到您不就行啦？”
“别这样说，亲爱的伯爵；我受到两面夹攻。”
“怎么，两面？”
“当然：欧仁妮小姐对我爱理不理，她的知心好友德·阿米利小姐根本不睬我。”
“是的，但作为父亲的非常喜欢您。”基度山说。
伯爵的马刚转过大街拐角，阿尔贝便转向伯爵，哈哈大笑，但笑得有点勉强。
“嗯，”他说，“我要像查理九世<sup><a id="id_2" href="#id2">(1)</a></sup>国王在圣巴托罗缪大屠杀之后问卡特琳·德·梅迪奇<sup><a id="id_3" href="#id3">(2)</a></sup>那样问您：‘我小施计谋，您觉得怎样？’”
“是哪一件事？”基度山问。
“关于我的情敌待在唐格拉尔先生家里……”
“哪个情敌？”
“他？恰恰相反，他在我心里捅了上千刀；但刀刃缩到刀柄里，不错，这是演戏用的刀，而他却是完全把它当做真的使的。”
“嫉妒表示爱情。”
“是的，但我并不嫉妒，”
“他却嫉妒。”
“嫉妒谁？嫉妒德布雷？”
“哪个情敌？当然是您的被保护人安德烈亚·卡瓦尔坎蒂先生。”
“噢！不要恶作剧，子爵；我决不保护安德烈亚先生，至少是在唐格拉尔先生身边。”
“如果年轻人真的需要您的保护，我就要说您的不是了。幸亏是对我而来的，他可以不要保护。”
“怎么！您认为他在追求她？”
“我可以向您担保：他转动着色迷迷的眼睛，变化着情意绵绵的声调；他渴望向骄傲的欧仁妮求婚。瞧，我念的是一句诗！以名誉作担保，这不是我的过错。没关系，我再说一遍：他渴望向骄傲的欧仁妮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