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海 蒂
“‘光荣归于苏丹！’影子说，‘大臣阿里获得完全赦免；他不仅被饶了性命，而且还把财产归还给他。’
“我的母亲发出快乐的喊声，把我抱紧在她的心口上。
“‘站住！’塞林看到她要冲出去，对她说，‘你知道我要拿到他的指环才行。’
“‘如果他给我送来他的匕首，就是说苏丹拒绝赦免他，我便要点燃火药；如果他给我送来他的指环，就是说苏丹宽恕他，我便交出火药库。’
“‘朋友，’我母亲说，‘如果你主公送来的是匕首，下达了命令，这样死叫我们害怕，不要这样杀死我们母女，我们会向你伸出脖子，你用那把匕首杀死我们吧。’
“‘好的，瓦西莉吉。’塞林平静地回答。
“突然，我们似乎听到大声叫喊；我们在倾听：这是快乐的叫声；被派往君士坦丁堡的那个欧洲人的名字被我们民兵喊得震天价响；显然，他带来至高无上的皇帝的答复，答复是有利的。”
“您不记得这个名字吗？”莫尔赛夫问，准备好帮助那个叙述的姑娘去回忆。
“‘他们接近了，’她说，‘但愿他们带来和平与生命。’
“‘你担心什么，瓦西莉吉？’塞林用非常悦耳而又非常骄傲的口吻问，‘如果他们带来的不是和平，我们就要他们的命。’
“他挑旺长矛上的火绳，那动作恰似古代克里特岛<sup><a id="id_11" href="#id11">(10)</a></sup>上的狄俄尼索斯<sup><a id="id_12" href="#id12">(11)</a></sup>的姿势。
“我是那样年轻天真，我对这种勇气感到害怕，我把它看做凶狠和疯狂，对隐藏在空中和火焰中的可怕的死神，我恐惧万分。
“我母亲有着同样的感触，因为我感到她在哆嗦。
基度山向她示意。
“我记不起来。”海蒂回答。
“喧闹声加剧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人们走下地洞的石阶。
“塞林准备好他的长矛。
“不久，在透进地洞入口的光线形成的，近乎蓝色的微光中，出现了一个影子。“‘你是谁？’塞林叫道，‘不管你是谁，不许再往前一步。’
“‘天哪！天哪，妈妈！’我叫道，‘我们就要死了吗？’
“听到我的喊声，奴隶们哭泣和祈祷得更厉害了。
“‘孩子，’瓦西莉吉对我说，‘上帝决不会让你接近你害怕的死神！’
“她又低声说：
“‘塞林，主公给你什么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