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维娜说，谭静，你别这样说燕宁……

谭静说，我知道，知道你们两个好，你不就是想巴结她，早点儿入团吗？

维娜叫起来，谭静你疯了吗？

谭静说，这有什么？她扬起下巴，挑战似的问，谁敢？

屋里一下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你们都不敢吗？谭静又问。

其实我很想让维娜，让谭静、和平她们知道我好看。我在镜子里看见过自己的胸脯，它向上隆起，白皙柔软，富有弹性，它的顶端是一朵小小的浅粉的的花蕾。我曾为它的成长感到惊奇和慌乱，也为它的美丽感到骄傲和欣喜。我为什么不敢？我不是美的吗？我为什么不敢承认呢？我不觉轻轻地说，我……我敢……

谭静的兴趣立刻转移了。嗨，维娜，你是不是说她长得有点像方丹？

和平也猛一下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哎，你们一说，我觉得还真有点儿像……是有点儿，嗯……特别是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和平又说，方丹，我总想要是你没有病，我们一定会是同学，我们一起去上学，一起回家，还会一起写作业。

我也常这么想，我说，和平，你知道自己学习很难，特别是代数，有时一道题我做出了好几个答案，可就不知道哪个是对的，那一会儿我真……真的……

谭静过来搂住我的肩头，打断我的话，又说起新来的女生。维娜，和平，你们发现了吗？新来的那家伙很好看，可就是胸脯平平的，像个男孩儿，你们看方丹多丰满啊。

我连忙抱紧自己的两只胳膊，遮挡起胸脯，觉得脸上热烘烘的。

我也敢。和平说。

维娜却抓着自己的衣角，说，我……我不是不敢，我是说……燕宁要是知道我们这样，准会批评我们……她的声音怯怯的，发抖似的。

谭静瞥了维娜一眼说，整天燕宁燕宁的，罗维娜，你自己没有脑袋吗？

我只是说燕宁要是……维娜争辩着。

谭静说，那我们谁也不许告诉她，燕宁总是故意把胸脯弄得平平的，有一次去洗澡，我看见她里面穿了一件很紧的马甲，把胸脯勒得很平，就好像这样才是革命者似的，可卓娅的胸脯不是高高挺着吗？

维娜说，方丹，你这儿真的像演员。

和平也说，你要穿上芭蕾舞裙，一定更好看，你看，我这儿就有点平。

我看看她们说，维娜这儿最丰满。

这回维娜的脸红了，方丹，还是你的丰满……

谭静忽然小声说，嗨，那我们脱了衣服比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