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维嘉，快说说，你都去了哪儿？你都看见了什么？谭静也赶忙争着问。

维嘉反问我们，刚才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听方丹讲故事。和平说。

维嘉，都是你，把那么好听的故事打断了。谭静故意抱怨。

什么故事让你们这么着迷呀？维嘉又问。

大白鹅驮着女孩儿游过了大河，又驮着她走进了一座深山。突然，她脚下一滑，跌进了一个深深的峡谷。她以为自己一定要摔死了，可她却落在了一个荡悠悠的地方，它晃动着就像一个秋千。女孩儿奇怪极了，她一伸手，立刻碰到一些圆溜溜的果实，她赶忙揪了一颗果子放进嘴里，啊，天底下一定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这时，女孩儿觉得眼前忽然一亮，她看到了美丽的景色！

几下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故事。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谁啊？我问。

门外没有回答。笃笃笃，又是三下。

妹妹和谭静一起去开门。

野葡萄的故事。

维嘉做出一副歉然的样子，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那怎么办呢？

妹妹打开一条缝，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欢呼起来，维嘉！维嘉回来啦！

小姑娘们，你们好啊！

维嘉风尘仆仆地冲进屋里，一脸的激动和快乐。他挨个握住我们的手，很用力地摇晃着，直到我们痛得叫起来他才松开。

维嘉渴极了，接过妹妹递来的水，仰起脖子猛灌了一阵，他又接过谭静递来的毛巾狠狠地擦了一把脸，显出很痛快的样子。接着，他坐在我床前的椅子上，关切地看着我，我也新奇地打量着他。维嘉变了。阳光把他的皮肤晒得黝黑，他那曾经剃光了的脑袋又长出了浓密的头发，毛蓬蓬地卷曲着，我又看到了过去的那个英俊少年。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套军装，只是已经磨得千疮百孔，一只口袋用粗针大线牵连着挂在衣襟上，腰上那根威风凛凛的皮带不见了，脚上的球鞋也磨出了窟窿。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的眼睛，依然洋溢着万丈热情。维嘉问我，方丹，你们都怎么样？黎江常来看你吗？又说，刚才我上楼回家，家里锁着门，我没看见维娜，哎，燕宁也好吗？

屋里谁也不说话了，谭静、和平，还有妹妹都有点紧张。我真怕维嘉再问下去，就说，我们都……都很好，黎江经常来看我们，他还给我做了一副矿石收音机……我不知道怎么给维嘉说燕宁的事，他们还把猫弟弟……我更不敢说维娜出卖了黎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我这样想着，就问，维嘉，你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