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他大笑起来:“或许你不该过多地接触摩托车。”
“没问题。”
在雅各布看来,我们的确很幸运在垃圾堆那里找到些东西。他为找到几片被油渍弄黑的变形金属片而兴奋,我只是对他能指出这些应该是些什么东西感到印象深刻。
雅各布从他的口袋里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然后把它摊平。“我们首先要从这堆垃圾堆开始,看看我们是不是很幸运。这可能会有些贵,”他提醒我,“那些摩托车在重新跑起来之前很多地方需要修。”我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很忧心忡忡的表情,所以他继续说道,“我说大概一百多美元呢。”
我抽出我的支票簿,自己翻了起来,冲他转转眼睛说道:“我们有足够的钱。”
这是非常奇怪的一天,我玩得很开心。尽管在大雨滂沱的天气里,我站在泥巴深及脚踝的垃圾堆里。我起初好奇是不是只是失去麻木感之后的余震,但是我认为那不足以解释这一切。
我开始认为这多半是因为雅各布,并不是他见到我总是那么高兴,也不是他没从眼角偷偷注视着我,等待我做些让我看起来很疯狂或很压抑的事情。这些现在都与我毫无关系了。
只是因为雅各布他自己。雅各布简直就是一个永远无忧无虑的人,他身上的那种快乐感就像头顶上的光环一样,与靠近他的人一起分享着喜悦,就像地球靠近太阳一样,无论何时有人在他的引力范围之内,雅各布都能温暖他们。这很自然,这是雅各布与生俱来的特点之一,难怪我会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我不确定看比赛是否只是个把我赶出去的借口,但是他现在看起来够兴奋的了。我套上防雨夹克衫的时候他朝电话走了过去,我意识到我的支票簿在我的夹克衫口袋里晃动,这是我从未用过的东西。
屋外,雨从桶里瓢泼似的倾泻下来。我只得缓慢地开车,比我想要开的速度慢多了,我几乎看不清卡车前面一辆车的距离,但是最终我安全地来到了雅各布家门口泥泞的车道上。我还没熄火,前门就打开了,雅各布手里打着一把大黑伞跑了出来。
我开门的时候他把伞举在门上方。
“查理打过电话——说你在来的路上。”雅各布面带笑容解释着。
不需要有意识地要求我嘴角的肌肉作出回应,笑容就毫不费力地在我的脸上绽放开了。尽管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我的脸颊上,我的喉咙里却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温暖感觉。
即使当他评论仪表盘上裂开的洞的时候,我也没有惊慌失措,这本应该让我产生这样的反应的。
“立体声音响坏了吗?”他好奇地问。
“是的。”我撒了个谎。
他把手伸进洞里,倒腾了几下问:“谁把它拿出去的?破坏可不小……”
“我拿的。”我承认。
“嗨,雅各布。”
“打电话邀请比利过去真是太好了。”他举起手示意我和他击掌庆祝。
我不得不跳起来拍他的手掌,这让他大笑起来。
哈里几分钟后就来接比利过去了。我和雅各布在等没有人监督我们的时候,他简短地带我在他的小房间里参观了一下。
“那么我们去哪儿呢,古德伦奇先生那里吗?”门在比利身后一关上,我就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