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
他解开擦碟布,当我伸出手要拿布的时候,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中。
过了好一会儿我都没弄明白,我甚至把他的手掌翻过去,尽管我肯定他的伤口在手掌上。我又把他的手背翻回去,最后才意识到那个令人气愤的粉红色褶皱线是那道伤口留下的唯一痕迹。
我用嘴巴吸气,把牙齿在嘴唇上放松:“别逞强。”
他转了转眼睛。
“我们走吧,我开车送你去急诊室。”我确定我现在很好,还能开车。至少,现在墙壁稳住不晃了。
“没必要。”雅各布关掉水龙头,从我手中接过擦碟布,把它松松地裹在手掌上。
“等等,”我不满地说,“让我看一看。”我把料理台抓得更紧以支撑住自己,要是伤口又让我眩晕的话。
我的头眩晕起来,胃开始翻腾。我一只手抓紧料理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设法让自己抓牢,这样才能帮他处理伤口。
“哦,不要,雅各布!哦,笨蛋!拿着,用这个包扎伤口!”我把擦碟布塞到他手里,他耸耸肩走到离我远一点的地方。
“没什么,贝拉,别担心。”
房间四周开始冒起金星。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别担心?!你把手划开了!”
“你是不是有医学学位但从来没告诉过我?”
“只是给我机会看看,是不是要为了送你去医院而大发脾气。”
他假装恐惧地做了个鬼脸:“求你,不要发作!”
“如果你不让我看你的手,发作是肯定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又猛地呼出一声叹息:“好吧。”
他没注意我塞给他的擦碟布,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用水冲洗伤口。水变红了,我的头开始眩晕起来。
“贝拉。”他说道。
我侧着脸抬头看着他的脸,不敢看伤口。他皱着眉头,但是他的表情很镇静。
“怎么啦?”
“你看起来就像要死了一样,你要咬掉嘴唇了,别咬了,放松。呼吸,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