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可能不是那么回事,贝拉。”
“可能,”我嘲笑道,“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和我差不多。”
“千真万确,你想我会在你身上冒那样的险吗?”
“贝拉,我可能会杀了你。”他轻声说道。
“我认为你不会。”
爱德华的眼睛绷得更紧了,他从我脸下抬起手,迅速地伸向他身后我看不见的东西上。突然响起一阵模糊不清的噼啪声,床在我们身下颤抖起来。
一个黑色的东西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举起来让我好奇地检查。那是一朵金属花,一朵装饰在床柱和床架帷幔上的玫瑰花。他在手里握了一会儿,手指轻轻地用力,接着摊开手心。
他一句话都没说,让我看看参差不齐的黑色金属碎片。那是他手掌内侧的铸件,就像捏小孩子拳头里的玩具面团一样。只过了半秒钟,这个形状在他的手掌中挤压成黑色的沙砾。
“你仍然是贝拉。”他保证道。
我皱着眉头说:“如果我失去控制甚至要杀死查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要吸雅各布或安吉拉的血——我又怎么可能还是我自己呢?”
“这会过去的,而且我怀疑你不会喝那条狗的血。”他装出一副害怕听到这种想法的样子,“即使是新生儿,你的品位也会高些。”
我不理他的话题转移,坚持说道,“但我会一直想要,对不对?”我挑战道,“血,血,更多的血!”
“你仍然活着的这一事实证明那不是真的。”他指出。
我生气地盯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知道你有多大力气了,没必要弄坏家具。”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呢?”他语气阴沉地问道,把手中的一把铁沙扔进屋角,像雨点般地撞在墙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脸,我则绞尽脑汁地解释:
“很显然,并不是你无法在身体上伤害我,如果你想的话……更重要的是,你不想伤害我……你非常不想伤害我,所以我认为你永远都不会这么做。”
我还没说完他就开始摇头了。
“是过了八十年以后,”我提醒他,“不过,我的意思是身体上的。理智上,我知道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会有能力做回自己,但是仅从纯粹身体上的角度而论——我会永远饥渴,强于一切欲望。”
他没有回答。
“那么我会不一样,”我不容反对地下结论道,“因为此刻,身体上,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超过食物、水或者氧气。理智上,我优先考虑的对象还是有先后顺序的,但是身体上……”
我扭着头吻他的掌心。
他深深地吸了吸气,我很惊讶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