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我默默无语地盯着他看了好久，一时不知道对他说什么好。

“别这样，等等，我知道这一点，贝拉。但是，瞧，回答我，好吗？想我离开，不想再见到我了吗？老实地告诉我。”

但是，实际上，我能处理好——因为我信任爱德华，绝对信任他，他会阻止我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我知道他会带我到南极捕杀企鹅，只要我要求，而且我愿意做一切能让我成为好人的事情。一个好吸血鬼，如果没有平添这层担忧的话，这个想法本来可能会令我咯咯直笑的。

我转过身，但是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让我面对他。

因为，不管怎样如果真的像那样的话——像贾斯帕在我脑海描绘出的新生儿梦魇似的情景的话——我还可能是我吗？如果我想要做的事情只是杀人，现在我想要的事情上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杰克——”我觉得喉咙里好像卡了一根大刺一样，我尽力清理掉阻碍，“我不能——我的意思是我不……我得走了。”

我仔细想了想，“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想念你。当你开心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让我感到开心，但是我可以跟查理说相同的话，雅各布。你是我的家人，我爱你，但是我没有爱上你。”

卡莱尔小心翼翼地把矫形套套在我手上的时候，爱德华看得出我痛得快不行了。他好几次因为我很痛苦都担心地叫起来，不过我宽慰他那没什么。

“那么，告诉我你希望我在你身边的确切原因。”

仿佛我需要——或者有空间——担心另外一件事一样。

“但是我想你在我身边的原因跟你想我在你身边的原因不一样。”我反驳道。

爱德华过于沉迷于让我不要错过做人类时的任何事情，在通常情况下，这似乎有些傻。在我的人生中，并没有许多让我担心会错过的经历，只要我能和爱德华在一起，我还奢求什么呢？

“好吧，”他笑着说道，“就这些。”

卡莱尔替我的手包扎伤口时我凝视着爱德华的脸。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我别无所求。那会，那能改变吗？

他注视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消失不见了。

会有我不愿意放弃的人类经历吗？

自从贾斯帕解释了他的过去之后，他所讲的新生儿故事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现在，知道他和埃美特就此打赌，那些故事又突然变得历历在目了。我毫无目标地猜测着他们在赌什么。当你拥有一切后最能激励你的又是什么呢？

雅各布又笑了：“瞧。”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会不一样的。我希望我会像爱德华所说的那样，变得那么强大有力，迅速敏捷；最重要的是，美丽绝伦。变成某个能够站在爱德华的身边，感觉她命中注定就属于他的那个人。

我心乱如麻，无法思考他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我回答道：“不，我不想那样。”我终于承认了。

我一直尝试不去想我可能会成为的另一种生物，狂野，嗜血，或许我无法让自己停止杀戮。陌生人，那些从未伤害过我的人，那些和在西雅图不断攀升的遇害者一样的人，他们曾经拥有家人、朋友和前途。人们曾经有生命，而我会成为夺走那些东西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