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

我咬紧牙齿，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他满脸期待地等我继续讲下去。我愤怒地盯着他，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嗨，比——”

“很好，”他说道，“我不明白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欢迎回来，贝拉。”他咧开嘴巴笑着说道，而他说这些话的方式使其听起来像是“欢迎回家”一样。

“是的，好，事情有些复杂，你要注意。你知道爱丽丝怎么预见事情吗？”

他大笑着把我放了下来。

他立即板起了脸——不管那些有关吸血鬼拥有超自然的天赋的传说是真是假，狼人都不会害怕的——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继续讲述我如何赶到意大利去救爱德华的经过了。

“真恐怖！”我嘲笑道，“你会听，或者你会打断我，粗鲁地评论我的朋友们吗？”

“不管怎么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雅各布问我，用力过猛地踢开一片挡在他面前的浮木，它划过沙砾，咣当一声撞在石头上，“我的意思是，自从上次我们……呃，之前，你知道……”他有些语无伦次，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又努力说道，“我问的……一切都变回到他离开之前的样子了？你原谅了他所做的一切？”

他假装紧闭嘴巴，接着侧身抛出一个看不见的答案。我努力不要笑，但没做到。

但是，当我们徐步经过商店后面，穿过围在第一海滩边际的茂密的灌木丛时，谈话陷入了困境。一切来得太快了，我们不得不谈论我们长久分别的原因，我注视着我的朋友的脸变得僵硬起来，流露出我再熟悉不过的悲伤表情。

“我得从你知道的那部分讲起。”我决定告诉他，在开始之前我在脑海中理了理讲这些故事的思路。

“喘不……过气了。”我大口喘着气说道。

我尽可能地简洁明了——去掉一些不重要的细节。我试图读懂雅各布的反应，但是当我解释爱丽丝看见爱德华听说我死了以后，如何计划要杀死自己的时候，雅各布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了。有时候，他似乎陷入深思，我不确定他是否在听，而且他只打断了我一次。

“哇，在这儿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那个算命的吸血鬼看不见我们？”他应和道，脸上流露出既凶猛又愉快的表情，“真的吗？那简直棒极了！”

就在这时我送出来的空气被阻塞了——雅各布一把抓住我，给了我一个大熊般的拥抱，他紧紧地抱着我令我难以呼吸，还拽着我转起了圈。

我们一开始就热火朝天地一个话题接一个话题地聊了起来，比如：我们过得怎么样，我们在做些什么，我这样过了多久，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当我吞吞吐吐地告诉他那幅画着狼的广告传单时，他大笑起来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

雅各布举起手。

我们散步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那个与雅各布在一起的自己。年纪要小一些，责任心没有那么强，那种偶尔可能会毫无缘由地做些傻事的人。

“说吧。”

我们开始散步，因为过于兴奋了，完全没办法待在家里一动不动。雅各布活动的时候其实是在跳，而我好几次都不得不提醒他我的腿可没他的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