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我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坚定而有道理：“但是那就是问题所在，当我不那么脆弱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我就会不一样了！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会是谁。”

“我不是在说不，”他宽慰我，“我只是在说今晚不要。”

他弯下腰在我耳边私语道，“别，”他咕哝着，声音如丝般轻柔，“现在不可能。晚些时候，当你不那么脆弱的时候，耐心一点儿，贝拉。”

“你仍然活着的这一事实证明那不是真的。”他指出。

冰冷的铁镣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腕，把手举到我的头顶上，我的头突然躺在了枕头上。

我不理他的话题转移，坚持说道，“但我会一直想要，对不对？”我挑战道，“血，血，更多的血！”

他的嘴唇又贴在我耳侧了，“贝拉，”他轻声说道，声音温暖，像天鹅绒一般温柔，“求你别再想脱衣服好吗？”

“这会过去的，而且我怀疑你不会喝那条狗的血。”他装出一副害怕听到这种想法的样子，“即使是新生儿，你的品位也会高些。”

他深深地吸了吸气，我很惊讶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动摇。

我又利用了我能占的便宜，当他犹豫不决地慢慢把脸转向我的时候，我迅速地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直到我的嘴唇碰到他的。他用手捧住我的脸，我以为他又要把我推开了。

我扭着头吻他的掌心。

我错了。

“那么我会不一样，”我不容反对地下结论道，“因为此刻，身体上，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超过食物、水或者氧气。理智上，我优先考虑的对象还是有先后顺序的，但是身体上……”

“你想自己来吗？”我迷惑不解地问道。

我皱着眉头说：“如果我失去控制甚至要杀死查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要吸雅各布或安吉拉的血——我又怎么可能还是我自己呢？”

“今晚不要。”他轻轻地回答道。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脸颊我的下巴上，这一次要慢一些，所有的紧迫都消失不见了。

“你仍然是贝拉。”他保证道。

“爱德华，别——”我开始争辩。

他的嘴巴并不温柔，他嘴唇移动的方式透出一种挣扎和绝望的急迫感。我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脖子，靠在我突然变得炙热的皮肤上，他的身体比以前更冰冷了。我颤抖起来，但是并不是因为寒战。

他没有回答。

他没有停止吻我，我才是那个不得不暂停下来大口吸气的人。这时候他的嘴唇也没有从我的皮肤上移开，只是移到我的喉咙那里去了。胜利的颤动是一种奇怪的兴奋；这使我感到很强大，勇敢。我的手现在也不稳了，这一次我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他衬衣上的纽扣，我的手指在他线条优美的冰冷的胸膛上摸索，他太美丽了。刚才他用的是个什么词来着？难以忍受——对，就是这个词，他美丽到让人难以忍受……

“是过了八十年以后，”我提醒他，“不过，我的意思是身体上的。理智上，我知道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会有能力做回自己，但是仅从纯粹身体上的角度而论——我会永远饥渴，强于一切欲望。”

我把他的嘴唇拉回到我的唇上，他似乎和我一样渴望。他的一只手仍然捧着我的脸，另一只胳膊则紧紧地搂着我的腰，紧紧地把我向他拉近。这让我很难把手伸向我的前襟，但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