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
“而你甚至没坚持看我吃掉整头牛,”他大笑着说,“不客气,我很高兴你喜欢。有你在身旁,这对……对我是件很开心的事。”
“乌特拉帕一进入到灵魂世界塔哈·阿基就知道了,他也知道了乌特拉帕的谋杀计划。他疾驰着赶回那个秘密的地方,然而就连风也来不及挽救他,他回来时肉身已经不见了。乌特拉帕的肉身被抛在一边,但是乌特拉帕根本没给塔哈·阿基留下任何逃生的机会——他用塔哈·阿基的手切断了自己肉身的喉咙。
“午夜?”我傻傻地重复道,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凝视着漆黑的一片,眼睛里逐渐显现出沃尔沃的形状来,就停在三十码以外的地方,我的心情不自禁地跳得越来越快。我伸手拉住门把手。
“在塔哈·阿基痛苦地翻来覆去的时候,那匹大狼跟随着他的灵魂在树林里游荡。它在狼群中也算是体型硕大的,而且很漂亮,塔哈·阿基突然嫉妒起这头哑巴动物了。至少它还有肉身,至少它还有生命,即使当动物也比这种可怕的虚无感要好。
“拿着。”雅各布说,然后把一个小小的东西塞到我手里,那是手机。
“所有的传说告诉我们,当圣灵战士并非易事。从身躯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与其说会令人兴奋不已,还不如说会让人恐惧万分,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这种魔力的原因。酋长巡视的孤独旅程是种负累,也是种奉献。脱离肉体就会使人失去方向,感到局促不安,惊恐不已。塔哈·阿基离开肉体的时间太久了,他已经备感煎熬了。他感到自己就要死了——永远无法跨越到那片他的祖先们守候的终极之地,他会永远陷入这种折磨人的虚无缥缈之中。
“你替我给爱德华打电话了?”
“醒醒,贝拉,”雅各布在我耳边说道,“我们到了。”
“就在此时,乌特拉帕过来察看狼是否被打败了。当他看见亚特站在地上一动不动,被战士们包围着保护起来时,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抽出一把刀,冲上前去想要在亚特回到身体之前杀死他。
我眨了眨眼睛,感到迷惑不解,因为篝火似乎消失不见了。我盯着意料之外的黑黢黢一片,想弄清楚我身在何方。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们已经不在悬崖上了。雅各布和我单独在一起,我仍然在他的臂弯中,但是我已经不再坐在地上了。
“亚特一进入到灵魂世界,塔哈·阿基就离开了狼的肉身和他说话——这头动物驯服地等待着他的归来。亚特立刻了解了真相,欢迎他的真酋长回家。
我是怎么上了雅各布的车的?
“最终,塔哈·阿基试图杀死他自己的肉身来把部落从乌特拉帕的暴行中解救出来。他从山上带来一头凶猛的狼,但是乌特拉帕躲在战士们的后面。狼杀死一个保护假酋长的年轻战士时,塔哈·阿基感到悲痛万分,他下令让狼离开。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过来,看见了雅各布脸上灿烂的笑容,他说:“我猜要是我表现友善的话,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
“塔哈·阿基绝望地看着乌特拉帕取代他当上了奎鲁特人的酋长。几个星期过去了,为了确保大家相信他是塔哈·阿基,乌特拉帕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接着事情开始改变了——乌特拉帕颁布的第一项法令就是禁止任何战士进入灵魂世界。他声称他预见到危险,但是实际上他是感到害怕,他知道塔哈·阿基会等待时机说明真相。乌特拉帕也很害怕自己进入到灵魂世界,他知道塔哈·阿基会迅速地要回自己的肉身。妄想征服灵魂战士军队是绝不可能的,所以,他以统治部落来满足他的野心。他变成了一种负担——追求塔哈·阿基从未要求过的特权,拒绝与他的战士们一起工作,而且还娶了另一个年轻的妻子,接着又娶了第二个,虽然塔哈·阿基的妻子仍然健在——这是以前部落里闻所未闻的事情。塔哈·阿基双眼充满怒火,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谢谢,杰克,”我说道,心中一阵感动,“真的,谢谢你,也谢谢你今晚邀请我来。那真是……”语言不足以表达我的意思,“哇哦,那和平常不一样的东西。”
“塔哈·阿基跟着他的肉身来到山下。他朝乌特拉帕尖叫,但是乌特拉帕根本就对他熟视无睹,就好像他不过是一阵风而已。
“塔哈·阿基没有袭击他的战士,他慢慢地撤退,用眼睛说话,想要叫喊出他族人的歌曲。战士们开始意识到这匹狼根本不是寻常之物,它受到某种灵魂的感召。一个名叫亚特的老战士决定不再听从假酋长的命令,他尝试着跟狼交流。
“哦,糟糕!”我大呼一声,意识到我刚才睡着了,“多晚了?该死,白痴手机在哪儿?”我拍拍口袋,紧张万分,它们是空的。
“人和狼身形合一地回到港湾边的村庄里。人们吓得四处乱跑,大声地呼喊着战士们,战士们手持长矛跑出来应付狼。当然,乌特拉帕仍然安全地躲在他们身后。
“放松点,还不到午夜呢。我已经替你给他打过电话了,瞧——他就在那儿等着呢。”
“接着塔哈·阿基产生了一个改变我们所有人的念头,他要大狼为他腾个地方,和它一起共用一个肉身。狼遵从了他的命令,塔哈·阿基满怀欣慰、心存感激地进入到狼的身体里面。这虽然不是他的人类肉身,但是这比灵魂世界的虚无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