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
20
候诊室里已经坐着两个女人,分开坐着,显然不是一起的。
比较胖的一个梳着马尾,长了一脸雀斑,显得稚气。她坐在衣架旁边,两手交握着放在肚子上,两脚平伸出去。她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脚尖,表情木然。
她深呼吸。深——呼——吸——
冰凉的金属,像钳子的两臂,挺进她柔软的阴道。不痛,但是她清楚地感觉金属的坚质,撑开下体肥厚的肌肉。她紧紧握拳,深吸进去的一口气憋在胸腔,不放出来。各种形状的金属利器,在灯下闪着光,要一一插入我最受保护、最隐秘、最最脆弱的私处。
吸尘器“嘶嘶”的声音响起来,她同时感觉金属在子宫里的重重的撞击,在很深的地方。
医生的陌生脸孔,对着我敞开、撑大、被强光照亮纤毫毕露的生殖器。
吸尘器的声音,同时也像牙医用电钻凿牙的声音。
医生弯下身,她只能看见他的头发了,“一点都不会痛,好像蚊子叮——”
(“你还可以——”)
她立刻感觉到针头的扎进,她“嗯”地出声,感觉到针头的长度,一节一节深深刺进她身体里面的里面。
(没有里面,都被翻出来了。你看过浮鳔被刨出来,然后体腔里面整个被翻成外面的白溜溜的墨鱼吗?)
“等五分钟。”
她的五官紧绷着,牙齿咬得死死的,脖子僵硬。
护士还按着她的手臂。
吸尘器的嘶嘶噪音也不停。金属,医生戴着橡皮手套的手指,不断地往阴道里掏动、撞击,总也不停。
不停。
吸尘器的“嘶嘶”声,像一条响尾蛇。
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了。她小心地将握紧的拳放松。
天花板上贴着一幅画。秋天,原野上几棵苹果树。苹果熟得掉在草堆里,鸟在啄苹果。
……眼睛张着太累。
“我现在要把你的阴道撑开,”医生一边戴塑胶手套,一边说,“然后用吸的,像吸尘器一样。”
护士站到她身边来,压着她的手,“不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