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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小说 >大唐兴亡三百年(第二卷) > 赏赐功臣,以强宗室

赏赐功臣,以强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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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李世民所说的“将欲取之,必固与之”绝不是阿Q式的精神胜利,也绝不是毫无把握的吹牛,而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典型表现。

对于李神通和武将们的牢骚,李世民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通过短短三年的养精蓄锐之后,李世民就向颉利可汗挥出了复仇的铁拳,结果一拳就将东突厥砸得粉碎。而颉利可汗则作为一个屈辱的亡国之君,在长安度过了几年生不如死的软禁生涯,最后抑郁而终。

他很清楚,这些提着脑袋出来打天下的武夫,对房玄龄、杜如晦这种文人本来就打心眼里看不起,如今官位、勋阶、封赏居然都在他们之下,自然是满腹怨言。所以李世民故意要在殿前公示,并鼓励大家提意见,其实就是想借此机会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明白一点——如今的时势已经迥然不同于往日。过去打天下,当然凡事都是武将优先;可现在要治天下,就必须以文臣为主。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很快,他就将为此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

按照唐律,“以兵刃至御在所者绞”,也就是说,只要拿着武器进入天子所在的地方,一律要处以绞刑。如今皇帝居然天天带着一帮士兵在大殿前射箭,这算什么事?不但有失体统,而且皇帝的人身安全也毫无保障。群臣吓坏了,纷纷劝谏说:“让一些卑微的士卒在宫殿中拉弓射箭,而陛下却置身于他们中间,万一有狂徒居心不良,暗中下手,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陛下这么做,是没有以社稷为重啊!”

也许正因为侯君集当年圆满完成了逼宫任务,贡献重大,意义特殊,所以李世民才会对此念念不忘,极力要保住他的性命。而当群臣竭力反对,声称“君集之罪,天地所不容”,必欲诛之时,李世民显得十分无奈和悲伤,对侯君集说:“与公长诀矣,而今而后,但见公遗像耳!”并且“欷歔下泣”(《旧唐书·侯君集传》)。

此举顿时让满朝文武瞠目结舌。

如此种种,都足以表明侯君集当年“所展之力”,实在非同寻常。

随后李世民就把显德殿庭当成靶场,每天召集数百名禁军将士训练射箭。他亲自主持考试,中靶次数多者,就赏赐弓箭、刀枪、布帛,同时给予他们的将领上等考绩。

如今,老资格的宗室亲王李神通第一个跳出来,这样最好。只要把他说服,其他人就不敢不服。

在引兵北还的路上,颉利肯定颇有几分得意。他自以为这次趁火打劫非常成功,他自以为在李世民自顾不暇的时候咬他一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颉利并不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入侵唐朝,也将是他最后一次从李唐皇帝的手中得到贿赂了。

所以,李世民毫不客气地告诉李神通:“义旗初起,叔父虽率先起兵响应,可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为了自营前途和躲避灾祸。其后,窦建德吞噬山东,叔父全军覆没;刘黑闼死灰复燃,叔父望风败北。而房玄龄等人运筹帷幄,坐安社稷,要论功行赏,当然应该在叔父之上。叔父虽是国之至亲,朕也不是一个吝啬的人,但不能因为私情就与勋臣同赏!”

所以,就在颉利可汗得到贿赂、满载而归的同时,李世民正在用一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口吻对萧瑀说:“所以不战者,吾即位日浅,国家未安,百姓未富,且当静以抚之。一与虏战,所损甚多……故卷甲韬戈,啖以金帛。彼既得所欲,理当自退,志意骄惰,不复设备,然后养威伺衅,一举可灭也。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此之谓矣!”(《资治通鉴》卷一九一)

李神通无话可说。

公布了玄武门之变的五功臣名单后,李世民还拟定了一张长长的开国元勋名单,同时论功行赏,分封食邑,并命陈叔达于殿下唱名公示,表示如有异议、认为“勋赏未当”者,可直接向皇帝提出意见。

就在突厥人撤兵的几天后,李世民立刻召集禁军将士训话。他说:“戎狄侵盗,自古有之,这并不值得忧虑。值得忧患的是每当边境稍微安宁,君王就沉湎于逸乐之中而忘记战争,所以敌寇一旦入侵就莫之能御。而今,朕不打算征调你们去开凿池塘、修筑宫苑,只要你们专心练习弓矢。平常无事,朕就当你们的教练;突厥入寇,就当你们的将军。如此,希望天下百姓能得享太平!”

名单公布后,文臣们没有意见,可一帮武将却炸开了锅。

为了政权的巩固和百姓的安宁,李世民竭力避免战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李世民没有为战争作准备。尽管已经贵为天子,可李世民身上的尚武精神仍然没有丝毫减退。

很多将军都认为自己的功劳比别人高,可如今封赏却比别人低,因此大为不满。其中尤以淮安王李神通的意见最大,他愤愤不平地对李世民说:“臣举兵关西,首应义旗,如今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只是专弄刀笔之人,功劳却在臣之上,臣心里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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