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有折中
“我可以给你开一剂抗生素。”戈麦斯医生告诉胡安·迭戈的母亲,“但你不一定什么时候还会感染。”
佩佩神父离开了瓦格斯医生的办公室,去找埃斯佩兰萨。瓦格斯说关于胡安·迭戈的情况,他也需要和这位母亲聊聊。X光的结果证明,胡安·迭戈的脚并没有什么可以治好的办法。瓦格斯认为,它可以这样自愈:无法长好,但能够保持充足的供血,并会一直朝一侧扭曲着。它会永远维持这个样子,而且无法承受一点重量。一开始他需要坐轮椅,之后是拄拐,最后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跛子的生活便是看着其他人做那些他不能做的事,这对于一个未来的小说家来说并不是最坏的选择。)
“给我来点抗生素吧。”埃斯佩兰萨说,“我肯定还会感染的!谁让我是个妓女。”
当胡安·迭戈把卢佩的话一字不差地翻译给戈麦斯医生后,她说:“这只是一种办法,我会看看你妈妈的喉咙。”她重复道。“我并不觉得她也有蹼。”戈麦斯医生补充说。
“卢佩会读你的心吗?”戈麦斯医生问埃斯佩兰萨。可她已经变得激动和歇斯底里起来,但是胡安·迭戈什么都没有说。他喜欢戈麦斯医生,所以不想告诉她自己的妈妈正在吐出些什么污秽不堪的话语。
“就是吹啊,吹你阳物上那个洞。”埃斯佩兰萨不耐烦地对她的儿子解释。佩佩神父很庆幸卢佩不在这里,她和新教士一起等在另一个房间。佩佩也为爱德华·邦肖没有听到这段对话感到欣慰,哪怕他们讲的是西班牙语。不过佩佩神父和胡安·迭戈都会把关于埃斯佩兰萨喉咙的全部情况讲给爱德华多先生。
“口交?尿道?”胡安·迭戈问戈麦斯医生,而她只是摇了摇头。
“我也想让他们在口交的时候戴避孕套。”埃斯佩兰萨对戈麦斯医生说。
“这和口交有关。”戈麦斯医生对埃斯佩兰萨说,“他的尿道尖端接触了你的咽部,你这是自找麻烦。”
“避孕套?”胡安·迭戈问。
玛丽索尔·戈麦斯,这位美丽而很显年轻的母亲没再说下去,卢佩打断了她。“这是我的蹼!”卢佩叫道。“谁都不能碰我身上特殊的地方。”卢佩盯着瓦格斯说。
“把我说的告诉那个烦人的医生!”埃斯佩兰萨对自己的儿子嚷道。
“我会看看你们母亲的喉咙。”戈麦斯医生对佩佩神父而非瓦格斯医生说道,“无论如何,我需要和他们的母亲聊一聊。对于卢佩的喉头蹼,有几种办法——”
“对不起,”胡安·迭戈转向戈麦斯医生,“我听不懂我母亲的话——她就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她们谈话的时候卢佩不在场,但佩佩神父允许胡安·迭戈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如果埃斯佩兰萨激动起来或是歇斯底里时,只有胡安·迭戈能听懂她的话。不过一开始,埃斯佩兰萨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她以前得过淋病,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喉咙里也有。“是克拉普传染的。”埃斯佩兰萨边说边耸了耸肩。卢佩的耸肩显然来自母亲,不过在她身上看不到埃斯佩兰萨的其他影子,或者佩佩神父希望如此。
“就是一块橡胶。”埃斯佩兰萨恼怒地说。“你们的修女可怎么教他?”她问佩佩,“这孩子什么都不懂!”
埃斯佩兰萨想知道她的咽是什么,长在哪里。“在你的嘴后方,你的鼻孔、食道和气管都连着那儿。”戈麦斯医生告诉她。
“他识字,埃斯佩兰萨。他很快就什么都懂了。”佩佩神父说。佩佩知道埃斯佩兰萨不识字。
至于埃斯佩兰萨的喉咙,好吧,那是另一件事情了。埃斯佩兰萨并没有喉头蹼,但是她的喉咙检测出淋病阳性。戈麦斯医生告诉她90%的咽部淋病是无法察觉的,因为没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