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闲事
“我为什么要捏造这种事?”他感觉头的一侧神经抽痛。
“哈啰?”他再次重复,忽然想到说不定是桑从伦敦打电话来,只不过线路不清。“桑,是你吗?”
她不但不跟他争辩,反而把头靠在门框上,带点同情地瞄他一眼。“我不知道,保罗。”他忽然想到这是她头一次到他房里找他,有那么一刻,她似乎想找个空位坐下,但她把头挺直。
电话另一端无人应答,他正要挂掉就听到狗叫声。
“我说过的哪些话?”
她说她叫迪尔德丽·弗雷恩,保罗把名字和电话号码记在便条本上,本子上还有一位名叫帕萨·玛尊达的留言,这人今天早上从克利夫兰打电话来。
“你说她哭了。”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跟我说,她完全不知道你说些什么。”她听起来好像在憋着嗓子说话,飞快地吐出每个字。
“她不在,我可以帮你留话吗?”
“你是说我捏造?”
“他们啊,大概每年联络一次,几年前我们刚开始约会而他还住在另一栋公寓时,法劳克跟她提过我,她也记得。她快结婚了,所以试着跟他联络,她想寄张请帖给法劳克,她没有法劳克的新地址或是电话号码,他的号码没有登录在电话簿上,因此,她试着打电话到这里。”
他听了感到吃惊。“不,伦敦。”
她似乎对自己这番牵强的解释感到出奇兴奋,两颊浮现出红晕。
“她在开罗?”
“保罗,还有一件事。”
“巴萨,嘘……嘘!”保罗一说哈啰,一位女子就出声。她的声音带着犹豫,她问桑在不在。
她没说话。
当天晚餐后,电话再度响起。他接起电话,听到跟先前同样的狗叫声。
为了她好,他才告诉她迪尔德丽哭了。那天晚上在厨房里,他看着她做沙拉,心里感觉她四周的墙正在坍塌,所以才想用某种方式警告她。现在他只想把她从站着的门边推开。
对方挂了电话。
“她出国了。”
保罗抬头看看。“什么事?”
“她在哪里?”迪尔德丽问。
“法劳克打电话给迪尔德丽,问问你说过的那些话。”
第二天迪尔德丽再度来电,保罗再次告诉她桑不在,同时跟她说桑下个周末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