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人的原则

“大学本科。”

“不那么磊落吧？往下说。职务？”

“哎，怎么说着说着就变了？头天的笔录还在呢。”

——“光明”不过是你的向往。是你欺骗了“光明”，还是“光明”欺骗了你？也只有九十七天，在你的“光明”里，你编织了你全部的爱，那里有你关于一生一世的设计，你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小窠。这过分么？

“那天我说的，不对！”

“光明公司。”

——在平原，“私营”等于妓女，是卖你自己的肉。相比之下，那些割“国家”肉的人却是“高尚”的，就像是官营的老鸨。

“我确实不清楚……”

“私营。”

“那好，你再考虑考虑。今天就先问到这儿吧……”

“企业性质？”

——你已到了这种地步了，说你流氓也罢，说你下贱也罢，说你道德败坏也罢，豁出去了！

“职业？”

“怎么不对？什么是对的，你说说。”

——本科。知识是什么？知识就是用汉字作成的小板凳。当你坐上去的时候，你才发现，那些汉字都是应该倒着写的。不过，那些日子总是让人向往。那时候，你是在文字里读世界。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日子啊！

“我跟呼国庆没有什么。”

“这些天，考虑得怎么样了？”

——有人说，在大街上，扔一块砖头会砸倒三个经理。那其中的一个就是你么？经理应该是中国社会最勇敢的一群。那是拿着生命去作赌注的一群，那是在奔走中为欲望呼号的一群。尤其是女性，那是在淫邪的目光中行走的一群！你得去办多少个证啊。应该说，没有比你更磊落的人了。你是在赤条条地行走，那些目光早已把你剥光，你是不能不磊落！

“我没什么可考虑的。”

“经理。”

——傻！你傻呀！傻，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