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流变隐喻篇 第52章 头戴橙色尖帽的人

长面人一闪睁大眼睛，“过得河，前边还一直是因关联性而摇摆不定的世界。大人您只能以自己的眼睛小心看好。”

“不要紧。”我说，“我已经卷入匪夷所思的地界。时至现在，再多几个少几个匪夷所思，都无所谓了。我亲手杀了骑士团长，不能让他白白死掉。”

“不告诉就杀了你。”我说，“看见我刺杀骑士团长了吧？杀一个杀两个是一回事。”

“没办法！那么就请让我给予一个忠告。”

长面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急剧摇了几次脑袋。至于是表示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意味着我说的他没听懂，看成哪个都未尝不可。

“什么忠告呢？”

“不，这个万万使不得！”长面人一反常态地斩钉截铁，“我来这里所走的路是‘隐喻通道’，路线因人而异，相同的通道一条没有。故而我不能为大人您带路。”

“不，那个人我一无所知。绝非虚言。”

“就是说，我必须单独进入那条通道，必须找出我本身的通道。是这样的吧？”

“秋川真理惠在哪里，你是知道的吧？”

长面人断然摇头：“大人您进入隐喻通道，那实在太危险了。具有血肉之身的人进入那里，只要走错一条路，势必走到匪夷所思的地方。那里到处有双重隐喻藏而不见。”

我指了指房间一角突然敞开的洞。方形盖子仍被顶起扔在那里。我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方能否听懂。反正只能当作他能听懂试一试。

“最好带一种照明用具去，有的地方相当黑暗。另外，必定在哪里遇上河。尽管是隐喻，但水是实实在在的水。水流又急又凉又深。没有船过不了河。船在码头那里。”

“没时间了！”我向下看着他说，“请你告诉我秋川真理惠在哪里。告诉了，马上解开绳子放你回那里。”

我问：“在码头过河。往下如何？”

我当即从椅子上起身，跪在他的身旁。

长面人用词无不奇妙，但声音通透。我把厨刀从他的喉结稍稍移开。

“双重隐喻？”镇魂小说

“且慢，”长面人以沙哑的声音说，“且等等！”

长面人打了个寒颤。“双重隐喻潜伏在里面的黑暗中，绝对是地痞无赖、危险的物种。”

我把粘着血糊的厨刀刀刃一下子贴在长面人脏污的喉结上。我想到海上的渔夫们和飞行员们。我们是在履行各自的职责。而且这是我们必须做的事。当然没有真杀他的打算，但厨刀锋利的刀刃是真的。长面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