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流变隐喻篇 第57章 我迟早要做的事

“早上醒来也不下床。”如懿传小说

在厨房洗咖啡杯和碟子的时间里，发觉好些日子没见年长的人妻女友了。多久没见面了呢？不看日记想不起准确日期。反正相当久了。近来我身边连续发生种种事情——若干始料未及的非同一般的名堂——以致此前没能意识到她许久没联系了。

“不下床了？”

但不久晨光来临。我新做了咖啡，烤了吐司，涂上黄油吃了。电冰箱里食品差不多没有了。只有两个鸡蛋、过期的牛奶和一点点蔬菜。今天必须去买了，我想。

“就是说事情没有将来，没有解决办法。”

我手拿听筒，靠着厨房餐柜说。刚才遮蔽天空的厚云开始一点点断裂，初冬的太阳从裂缝中战战兢兢探出脸来。看来天气正在恢复。然而她说的似乎不是多么让人欢欣鼓舞的那一类。

的确如她所说。我们的关系无论怎么看都是“没有将来”的，都是“没有解决办法”的。长此以往风险过大。我这方面倒没什么可损失的，但她那边有大体完好的家庭，有上私立女子学校的两个十几岁女儿。

“可以哟，说就是。”

“还有一件，”她继续道，“女儿出了棘手问题，大的那个。”

“苗头？”我重复她的说法。

“首先一个是丈夫开始多少怀疑我了，好像感觉出了某种苗头。”雪鹰领主小说

“到了这个地步，女人总是要出现相应的苗头的。比以前更注意化妆啦服装啦什么的。还有改换香水啦用心减肥啦什么的。虽然自以为很小心，不把这些表现出来，但是……”

“几个理由。”我鹦鹉学舌。

“确实。”

“有件事要说。”她开门见山。

大女儿。如果我记忆无误，那么应该是成绩好、乖乖听父母的话、几乎从未闹出问题的老实少女。

不料早上九点刚过，正当我怅然想她时，女友打来了电话。

“出了问题？”

什么缘故呢？以前至少每星期打来两次电话：“怎么样，还好？”然而我无法跟她联系。她没把手机号码告诉我，我又不用电子邮件。所以，即使想见，也只能等她来电话。

“这里有几个理由。”

“况且不说别的，这种事不可能永远继续下去。”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遗憾，光听声调无从判断。她的语声明显缺乏起伏感。

“这种事？”我重复道。

“我想最好不要再见你了。”她说，“倒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