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流变隐喻篇 第33章 差不多和喜欢眼睛看不见的东西一样喜欢眼睛看得见的东西

“有正确的杀人？”

“好啊，”真理惠应道，“说什么？”

我就此沉吟。“不清楚啊！什么正确什么不正确，取决于选择的基准。比方说，人世间有很多人认为死刑是从社会角度来说正确的杀人。”

“说点什么吧！”我说。

我看她的脸。“鸟？到底什么样的鸟呢？”

“不怎么说话？”

“什么样的鸟？什么样的笼子？我不知道，形体也看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罢了。对于我，这幅画可能有点儿太难了。”

真理惠稍稍扭起嘴角。“父亲的事不大清楚。”

“不但你，对我也好像有点儿太难了。不过如你说的，作者有某种想向人诉求的事物，把那强烈的意绪寄托在画面上。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他究竟诉求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或许应该把这幅画结结实实包起来塞进阁楼才是，一如雨田具彦把《刺杀骑士团长》藏在那里以免被人看见。

“所以一直交给姑母。”

“那么，那幅画你怎么看？”我指着墙上挂的雨田具彦的《刺杀骑士团长》。

“没兴趣？”

“喜欢那幅画。”秋川真理惠毫不迟疑地回答。“谁画的画？”

“对了，你父亲是怎样一个人？”

“谁在杀谁，咬牙切齿地。”

“比如说？”

“正是。年轻男子在坚定的意志下用剑狠狠刺入对方胸口。被刺杀的一方对自己即将死去只是惊诧不已。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地注视这一进展。”

“想再多少了解你一下，如果可以的话。”

“工作不很了解。”真理惠说，“我想大概对我没多大兴趣。”

“画它的是雨田具彦，这座房子的主人。”

“因为父亲工作忙吧？”

“这幅画在诉说什么，简直就像小鸟要从小笼子里飞去外面的世界——有那样的感觉。”

“见面都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