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四章 瘸腿女人

“我……我……她……她是……”大尉用发抖的、激动的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

沙托夫拿起了那捆报纸。

“说呀？”沙托夫把一只耳朵凑上去。

“不过，还有报纸，”丽莎从椅子上匆匆拿起一包准备好和捆好了的报纸，“我在这里试着挑选了一些事，做了记号，作了筛选，编了号……您会看到的。”

“我会明白的，你说吧，什么人？”

“这事您最好另请高明，我对您根本不合适。”他终于说道，不知怎么非常奇怪地压低了声音，几乎像耳语。

“我就敢说！我任何时候都敢当众说出一切……”

沙托夫手里拿着那摞报纸，就跟方才接过那捆报纸时那样，举着，这样坐了整整一分钟，一言不发，看着地面。

“我看你未必有这胆量。”沙托夫激他，同时向我点头示意，让我也注意听。

“奴——隶！农奴，你妹妹也是个女奴和婢女……女贼——！”

我不无惊愕地念了下面的信函：

“可你出卖了自己的妹妹。”

“您瞧瞧这个，”她蓦地对我说，非常激动地打开信，“您什么时候见过像这样的玩意儿？请您大声念一念；我要让沙托夫先生也听听。”

“胡说！我受了冤枉，其实，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说明白……你明白她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听说，那里，在您附近，似乎还住着一位大尉列比亚德金先生，是吗？”丽莎仍旧像方才那样急匆匆地问道。

“你说我不敢？”

“住在上帝显灵街，菲利波夫公寓。”

“你要是不怕老爷的鞭子，你说呀……你是个胆小鬼，还大尉呢！”

“您可以拿回家去看，请问，您住哪儿？”

我也跟着马夫里基·尼古拉耶维奇走到桌旁。

“什么人？”沙托夫突然好奇地贴近门缝。

“您要说什么事？马夫里基·尼古拉耶维奇！”她叫道，“请您把方才收到的那封信拿来。”

“你明白吗？”

丽莎顿时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