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六章 彼得·斯捷潘诺维奇到处奔忙

“不要很多天了……但是您要记住，遗书要咱俩一起写，就在当夜。”

“主要是我觉得这样做太笨了。”

“哪怕白天也行啊。您说过要我承担发传单的事？”

“很可能就是这样，但是瞒不过您的眼睛。”

“根本没拿钱，”基里洛夫脸红了，“拿钱不是为了那事，干这种事是没人拿钱的。”

“跟这封一样，十分可笑？”

“有时也拿。”

“写法不一样，笔迹也不一样。”

“您胡说。我在彼得堡就写了一封信公开声明，而且在彼得堡还把这一百二十泰勒还给了您，亲自交到您手中……只要您不是私自扣留，这钱已经寄到国外去了。”

“是的，但是，您总记得吧，您曾经答应，当您写遗书的时候，一定要跟我在一起，您回到俄国后，必须……唔，一句话，您必须听我的吩咐，也就是说，当然，就这一件事，至于其他事，当然，您是自由的。”彼得·斯捷潘诺维奇几乎十分客气地又加了一句。

“假如真有人确实想要告密，那怎么办呢？”

“我没有承担义务，只是同意，因为这对我反正一样。”

“可不是。可不是吗。”

“这太好了，太好了，我丝毫无意束缚您的自尊心，但是……”

“那当然，他们是不会署名的。写法不一样？笔迹也不一样？”

“好，好，我不跟您抬扛，钱寄出去了。要紧的是您的想法不变，跟过去一样。”

“收到过两次，都是匿名信。”

“跟过去完全一样。只要您跑来说一声‘到时候了’，我就照办不误。怎么，很快了？”

“那您在这里还收到过什么含血喷人的东西吗？”

“主要是因为做得太笨了。因为那些人是有文化的，肯定不会写得这么笨。”

“这不是自尊心的问题。”

“唔，既然有过两次，那可以肯定现在也一样。”

“但是您别忘了，大家曾为您凑齐一百二十泰勒作为盘缠，可见，您是拿过钱的。”

“是的，十分可笑，而且您知道……还十分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