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列夫说：“耶稣基督。”

“我不知道。”她改变了态度，“你有什么办法弄到酒？”

他的皮肤变成了灰色，停止了呼吸。

她走进大厅，拿起了电话。

“奥尔加，当时发生了什么你都看见了。你爸爸先动手打我。看看我的脸，我这个黑眼圈能够作证。我只好还手。他肯定原来就有心脏病。他也许已经病了一段时间，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没做任何准备应付禁酒令。不管怎么说，他是因为费力打我而死的，而不是因为我出于自卫打的那几下。你只需把真相告诉警察就行了。”

他站了起来：“波琳娜，快叫救护车。”

“我已经告诉他们是你杀了他。”

我有麻烦了，他想。

餐厅里，莉娜已经在约瑟夫的头下放了一个垫子，但约瑟夫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像死人。奥尔加在走廊里打电话：“快点儿来，求求你，我怕他就要死了！”太晚了，宝贝，列夫想。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

他穿上大衣。衣柜顶上放着一个帆布袋，里面是颁发给美国陆军军官的柯尔特点45式1911半自动手枪。他把手枪塞进上衣口袋里。又把一箱子弹和几件内衣扔进帆布袋，然后下了楼。

“再说，我们有个女儿需要我们操心。”

他跑上楼，脱掉身上的衬衫。他从战场带回大量黄金，都是向哥萨克贩卖苏格兰威士忌赚来的。他把这些黄金换了五千多美元，这些钞票都塞在他的钱袋里，钱袋绑在一只抽屉背面。现在，把钱袋紧紧系在腰上，再把衬衫和外套穿上。

列夫觉得有希望了。他正在一步步接近目标。“没关系，”他安慰道，“当时你正难过。现在你冷静下来，意识到你父亲的死是一次可怕的意外，是他身体不好，太过愤怒导致的。”

列夫摸了摸约瑟夫的胸口，没有心跳。他又抬起他的手腕，找不到脉搏。

“他们能相信我吗？”

莉娜哀号起来：“约瑟夫，我的乔，睁开眼睛啊！”

“陪审团会的。但如果我聘请个好律师的话，甚至都不会进行庭审。如果唯一的证人发誓不是谋杀，怎么可能有庭审呢？”

“但你要去坐牢了。”

他必须离开。

“如果你跟警察实话实说，我就不会。”

列夫盯着地上的尸体。他必须马上做一个重大的决定。留在这儿以示无辜，假装悲伤，设法逃脱？机会太渺茫了。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