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艾瑟尔失望到了极点。旧有的那帮人仍在主宰这个国家。那些造成数百万人死亡的政客们现在弹冠相庆，就好像他们完成了某个壮举一样。可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呢？痛苦、饥饿和破坏，成千上万名成年和未成年的男人被毫无意义地杀害了。

不错。我爱你这一点跟我爱你不太一样，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就是尽早嘛。”他说。

第二天早上的报纸表明，阿尔德盖特的选举结果反映了全国的趋势。联盟赢得了707个席位中的525个，是议会历史上赢得席位最多的一次。人们把票投给了赢得这场战争的人。

“你知道比利正在俄国。”她对伯尼说。

他用胳膊搂着她，一路吻着她，直到抵达酒店。路途实在太短了。很快，一个门童打开了出租车门。“擦擦嘴巴。”罗莎下车时说。格斯掏出手帕匆忙擦了擦脸。白色亚麻手帕上留下了她唇膏的红印。他仔细地把它叠好，放回口袋里。

她用铅笔标出有效的词，然后把它们抄写在笔记本上。随着破译的进行，她愈发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

他送她到门口。“你明天有空吗？”他问。

他们在出门上班前收到了邮件。艾瑟尔查看着一封封信件，伯尼在一边给劳埃德系鞋带。有一封比利的信，是用他们约定的密码写的。她坐在餐桌前开始解码。

伯尼若有所思：“他们可以恢复君主制。”

“哦。”格斯脸红了。一想起当时自己对奥尔加那样痴迷就觉得愚蠢，但他不想这么说，这等于诋毁她，显得很缺乏教养。

“是啊，不过你往下听，伯尼，”她说，“我们知道白卫军打不过布尔什维克——可要是外国部队加入进来呢？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们喝完咖啡后便结账了，他还是不知道罗莎如何看待他。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什么时候？”

反对劳埃德・乔治的自由党人遭受重创。他们只赢得了30个选区，而阿斯奎斯自己也丢掉了席位。“这可能是自由党的末日，”伯尼一边说一边在午餐面包上涂着油脂，“他们辜负了民众，工党现在成了反对党。这可能是我们的唯一安慰。”

“尽早。”

唯一一点希望之光是工党提高了自己的地位。他们赢得了60个席位，而以前只占42席。

她笑起来：“你永远不会假装，是吧？我爱你这一点。”

在出租车上，他拉起她的手，把它贴在自己嘴唇上。她说：“哦，格斯，你真是太亲切了。”他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然而，她把脸转过来对着他，那表情几乎是一种期待。她是不是想让他……他把心一横，吻了她。

“嗯，他说，我们的部队在跟布尔什维克作战。美国军队也在那儿。”

这一刻突然凝固了，因为她没有回应，让他怀疑自己不该这么做。然后，她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张开双唇。

“是啊。”

哦，这么说，一切都对劲。他高兴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