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们走过了半个地球，从另一面绕过来到这儿的。”

“尽管如此，他也该得到机会证明他能为俄国做点事。”

“我们怎么会到俄国呢？”汤米・格里菲斯说，“俄国在东部。而这几个星期以来我们一直向西航行啊。”

“好吧，我们至少在这一点上看法相同。”

几分钟后，他们得知他们来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

“当然不是正式的。”伯尼看了看手表，“我们该走了。”他不喜欢迟到。

“这一定是西伯利亚，”比利说，“难怪他妈的这么冷。”

上车后，艾瑟尔说：“我们不可能非正式打仗。无论是我们打了还是没打。”

汤米仔细听了听：“是呀，你说得对。真没想到。”

“我们肩负着四重使命，”菲茨开始讲话，面对六百人提高了嗓门，“首先，我们来在这儿是为了保护我们的财产。你们下船走下码头，经过铁路专用线时应该注意到有士兵看守着成堆的供应品，这片十英亩的场地上存放着六十万吨弹药和其他军事装备，英国和美国将这些物资运到这儿的时候，俄国还是我们的盟友。现在，布尔什维克与德国讲和，我们不愿让我国人民花钱买来的子弹落到他们的手中。”

艾瑟尔说：“米尔德里德收到一封比利的来信。他好像是在俄国，跟菲茨赫伯特伯爵在一起。”

格温・埃文斯上尉——那位前百货店的老板——搬来一只装猪油罐头的木箱，菲茨站到箱子上面，那条伤腿让他活动起来有些吃力。比利看着他，并不感到任何同情。他的同情心留给斯托米・皮尤和其他众多残废了的前矿工，他们在伯爵的煤矿挖煤的时候就受尽伤害。菲茨自大又傲慢，是普通男人和女人的无情剥削者。只可惜德国人没有打中他的心脏，只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啊哈！”伯尼说，“这下不知他们要花上多长时间了。”

他很快就明白了真相。晚餐后，旅长——一个面目英俊可亲、显然快要退役的男人告诉他们，菲茨赫伯特伯爵上校将要来讲话。

“丘吉尔和他那伙人知道英国人民不会支持反对布尔什维克的战争，所以他们就偷偷干了。”

“但他们说的是俄语。听上去像马夫别斯科夫，就是那个打牌骗了庞蒂兄弟，然后溜之大吉的家伙。”

艾瑟尔若有所思地说：“我对列宁很失望……”

汤米不相信，他斜靠在栏杆上，眼睛盯着岸上：“那些人看上去有点像中国佬。”

“他只是在做他必须做的事！”伯尼打断她。他是布尔什维克的热情支持者。

“你什么意思？”

他们到达军营的时候，遇到由年长的伦敦人组成的一个营，他们是坐船从香港来这儿的。比利心想，把这些怪老头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是有道理的。可同乡队尽管因伤亡有所削弱，但他们一个个经验丰富，敢打敢冲。到底是谁在暗中操纵，把他们从法国撤出来，送到地球的另一边来呢？

“我们出兵攻打布尔什维克了。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阿伯罗温同乡队走在镇上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已经有成千上万穿军服的士兵来到这儿了。他们大部分都是日本兵，但也有美国人、捷克人等等。镇上有一座繁忙的港口，有轨电车沿着宽阔的林荫大道轧轧前行，还有不少时髦的旅馆、剧院和数以百计的店铺。比利觉得这里有点儿像加地夫，只不过更冷一些。

“我们跟俄国新政权交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