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伯尼向乔克耳语了一句什么，然后乔克说：“让我们问问艾瑟尔她是否愿意参选。如果她不愿意，那就没必要推迟决定。”

“劳埃德・乔治暴跳如雷。德国把美国人当作协约国里的权威，威尔逊总统表现得似乎他们不用征求我们的意见就可以达成和平。”

伯尼转向艾瑟尔，朝她投去一个自信的微笑。

“我们政府是怎么考虑的？”

格林沃德医生说：“妇女资格条例的议会草案会在下届大选之前成为法律，因此可以说这正是为了提名女性议员。”

“法国人有什么想法？”

“但艾瑟尔还不到三十岁。”

“正是如此。这样一来，罗得西亚、巴巴多斯和印度该怎么办？我们不能指望得到当地人的许可，再去教化他们。美国人过于自由了。我们坚决反对第二条，无论战争或和平时期都保持公海自由。英国的强大力量靠的是海军。如果我们不能堵住德国的海上贸易通道，也就不能把德国饿得最终屈服就范了。”

“很明显，这一新法案将适用于二十一岁以上的女性。”

女人们都欢呼起来，有些男人也随声附和，尽管也有人低声嘀咕着。艾瑟尔意识到如果自己参选，一定会赢得不少支持者。

侍者给他们送上瓦列斯卡鳎鱼，朝约翰尼的背心投以暧昧的目光。

杰妮说得很准——伯尼可能是在座的人里最聪明的，但他不是一个能够鼓舞人心的领导者。他可以解释革命如何发生，公司为何破产，但艾瑟尔可以激发人们加入正义的队伍。

茉黛实在太想相信这一切了。她告诫自己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以免随后太过失望。

乔克・里德站了起来。“主席同志，我认为法律不准许女性当候选人。”

茉黛点点头：“我们估计会反对其中的第五点，关于殖民地人民在自己政府里有发言权的部分。”

“明显？”乔克说，“如果我们连法规都不清楚，怎么可以提名候选人呢？”

“是的。我们的政府并不一定同意威尔逊的十四点。”

格林沃德医生说：“或许我们应该推迟提名，等到新的立法通过后再说。”

“这很要紧吗？”

约翰尼点点头：“欧洲国家的领导人也不好开口制止美国总统缔造和平。”

格林沃德医生说：“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今年早些时候通过了一项法令，给予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的女性投票权，并没有规定妇女可以参选。但政府已经承认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已经在起草进一步的法案。”

“我感觉多数英国人实际上都很拥护威尔逊和他的建议。”

乔克坚持说：“但现在实行的法规禁止女性参选，所以我们不能提名一名女性。”艾瑟尔苦笑了一下，真荒唐，这些口口声声要掀起世界革命的男人，却循规蹈矩，死守现行法律条文。

约翰尼撇嘴笑了笑：“克列孟梭说，威尔逊想要超越全能的上帝。他说‘上帝只不过提出了十项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