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们离开了工厂，车子驶上特拉华大道。列夫猜到他们要回家吃饭。维亚洛夫从不询问列夫的意愿。他为所有人做决定。

她试着唱了几句——

他把车开到东区的洪堡公园。他们并肩坐在公园里的一把板条长椅上，享受阳光，看着孩子们在池塘里玩耍。列夫一直在抚摸玛伽裸露的手臂。他很享受其他男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她是公园里最漂亮的女孩，现在跟我在一起，这很棒吧？

列夫认为她就像个小孩而已，但他没有反驳自己的岳母。莉娜喜欢他。向他卖弄风情，总是摸他，故意碰他，一有机会就吻他。她爱上了他，但她自认为这不过是在表达家人之间的亲情。

“上次你伤了嘴唇，让我很难过。”他说。她被维亚洛夫打破的下唇仍然肿着。但看上去很性感。

莉娜说：“她长得真像她英俊的爸爸！”

“不是你的错，”玛伽说，“你岳父简直是头野兽。”

“去他的，才不会呢，”列夫说，“知道吗，我是他孙女的父亲。他能把我怎么样？一枪崩了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列夫撒了个谎。

“我去换件衣服。”

“为什么？我以为你在夜总会干得很好呢。”

“我去车里等你。如果看见你脱衣服，我就又得失控了。”

列夫的女儿现在十四个月大，已经会走路了。她蹒跚着从房间另一头朝他走过来，脸上笑着，然后摔了一跤，哭了起来。他把她抱起来，吻了吻她。他以前对小孩子从来没有兴趣，但黛茜俘获了他的心。每当她烦躁不安，不想睡觉，谁都无法哄她的时候，他会摇晃着她，轻声安抚，唱一段俄国民谣，直到她闭上眼睛，小小的身体变得柔软，在他的怀里渐渐睡熟。

“确实。”

莉娜说：“瞧，黛茜，你父亲来啦！”

“‘热点’那边很快就给了我一份工作。等我能唱歌了就马上开始。”

回到了家，列夫脱下在铸造厂弄脏的鞋子，穿上一双绣花拖鞋，那是奥尔加送给他的圣诞礼物，然后他走进小宝宝的房间。奥尔加的母亲莉娜正在照看黛茜。

“你父亲让我挪地方了，”列夫酸溜溜地说，“我现在负责管铸造厂。”

他开了一辆全新的凯迪拉克三座跑车，虽说算不上城里最时髦的，但一开始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坐在方向盘后面，点了一支香烟。他怕维亚洛夫，这是明摆着的。但他这辈子一直在冒险。毕竟他不是格雷戈里。他想，自己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还算不错，有自己的小汽车，穿着一身蓝色轻便夏装，正在约一个漂亮女孩去公园。这日子挺美。

奥尔加进来了，一下子让他感到愧疚。“这可真稀奇啊！”她一看见他就说，“我还以为凌晨三点前你不会回家呢。”

不等他抽完这支烟，玛伽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钻进车里坐到他的身边。她穿了一件暴露的无袖连衣裙，按最时兴的样式将头发盘在耳后。

房间另一头坐着一个年轻的俄国女孩，名叫波琳娜。她是孩子的保姆，但工作很清闲，因为奥尔加和莉娜花了大部分时间照顾黛茜。现在，列夫把宝宝交给波琳娜。转手的一瞬，波琳娜直勾勾看了他一眼。她是个典型的俄国美女，一头金发，颧骨高高的。一个念头在列夫脑子里闪过——他能否跟她来上一次？她有自己的小房间。他能偷偷溜进去又不被别人发觉吗？或许值得冒这个险——那种眼神表露了她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