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卡拉打探地看着吉塞拉。吉塞拉面露狐疑，却说：“他也许会答应的。”

“在法国战场上，我的膝盖中了一枪，枪伤正在慢慢恢复中。”

汉尼洛尔看了看四周。“那是希尔德，”她说，“多布尔克经常让她干些杂活。”她把希尔德叫过来，解释了她的方案。

拄着拐杖的伍迪，让贝拉很意外。“你怎么了？”

“我会。”卡拉说。

“对第一次约会而言，那已经很过分了。”

汉尼洛尔和吉塞拉一言不发地瞪着她。

“就那点儿事吗？”

卡拉意识到自己尽管不是犹太人，但也会因此而被枪毙。

“很快。但他想先销毁这里的记录。汉斯-彼得和马丁正在把文件扔进壁炉。这项工作很耗时，我们还有好几个小时。也许红军能及时把我们救出去。”

“完全可以。”

“也许赶不及，”汉尼洛尔干脆地说，“可以想办法劝说他违令吗？看在老天的分上，战争都快结束了。”

贝拉的态度软化了一些。“我们真能那样吗？”

“以前我总能劝他听我的，”吉塞拉悲伤地说，“但他已经玩腻我了，你们知道男人的德行。”

贝拉嘴角一扬，绽放出伍迪最喜欢的那种笑容。“不是担心，而是尴尬，为伦敦那天晚上的事而感到尴尬。”

她沉思着说：“如果多布尔克放了我们，也许会有助于他和盟军打交道。”

“贝拉，我觉得你很完美，我相信你也喜欢我。我们又都没有婚约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这个想法不错，”汉尼洛尔说，“我们可以签份声明，说他救了我们的命。”

“太不幸了！”

“我很清楚你是什么人，”伍迪说，“你是个心胸宽广，聪明美丽的女人。我们为什么不忘了伦敦的那一晚，像教养良好的年轻人那样开始互相了解呢？”

“但他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盟军马上就要接管这里了。盟军将会惩罚纳粹的战争罪行。”

她点了点头。“我从来没做过那种事，甚至和维克托在一起时也没做过。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在公园里和你那样干。我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妓女！”

吉塞拉说：“如果我们都死了，谁会去指控他？”

“那种事天天都在发生。当然，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那天晚上，你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你觉得我会在战斗中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