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给贝拉写了信,但没收到回信。当他拨打黄页电话本上的赫尔南德兹家的号码时,一个他觉得是贝拉母亲的中年妇女冷冰冰地对他说:“她现在不在家,我可以给你带话。”贝拉却没给他回电。
“先生,要关了这吗?”埃伦斯泰因军士的声音里有不解,更有反抗。
不幸的是,伍迪还没能和贝拉联系上。
伍迪不希望苏联开溜。没了苏联,联合国就不成为联合国了。大多数美国代表希望和社会主义国家达成妥协。但立场强硬的范德博格参议员却坚持不能在莫斯科的压力下达成任何协议。
重新站起来以后,多布尔克的表情改变了。愤怒被失落所取代。卡拉的心跳加快了,他真的放弃了吗?
事情开始得很不顺利。杜鲁门总统在白宫的会前碰面时笨拙地惹怒了苏联外长莫洛托夫,莫洛托夫抵达旧金山时情绪很不好。他宣称如果联合国不接纳白俄罗斯、乌克兰和波兰的话,他就马上回苏联。
埃伦斯泰因军士跑进来报告:“先生,没有人受伤。”
与此同时,每天早上他会和父亲一起去费尔蒙特酒店的空中花园,听国务卿斯特蒂钮斯做前一天联合国会议的情况简报。斯特蒂钮斯是在科德尔·赫尔被送进医院以后,继任国务卿之位的。此时,哈里·杜鲁门也接任了死去的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总统之位。格斯·杜瓦觉得,在世界局势如此紧要的关头,美国由两个经验不甚丰富的新手来领导,真是个很大的遗憾。
“我是贝拉的母亲,卡罗琳·赫尔南德兹。”她说,“你最好进来。”
“如果我们都死了,没人会相信你的无辜。”
伍迪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多布尔克对自己的处境非常生气,但又无法摆脱免责声明对自己的诱惑。“我可以因为你们的无礼行为枪毙你们。”他说。
女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审视着伍迪:“看来你就是那个人了。”
“非常好!”
伍迪也许应该放弃。再追寻下去,他可能把自己弄得像个傻瓜。但他不会轻言放弃。他回忆起不屈不挠地追求乔安妮的往事,琢磨着自己为何总会遇到这种状况:这是他的宿命吗?
埃伦斯泰因刚走开,多布尔克便把他叫住了。“转运站关闭了。”他说。
贝拉可能有个正式的男朋友。如果是这样的话,伍迪希望贝拉亲口跟他讲。但也许她母亲私自把他的信藏起来了,也没把他的口讯传达给贝拉。
卡拉屏住呼吸。
卡拉不耐烦地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们已经习惯被命运所左右了。”
赫尔南德兹家住的时尚社区离诺布山上的费尔蒙特酒店不远,但伍迪仍然需要用拐杖走路,因此他叫了辆出租车。赫尔南德兹家位于高夫路,是一幢漆成黄色的维多利亚式大宅。应门的女人穿着华贵,应该不是家里的女仆。她像贝拉一样对伍迪扬起嘴角一笑,一看就是贝拉的母亲。伍迪礼貌地说:“夫人,早上好。我是伍迪·杜瓦。去年我在伦敦遇见了贝拉·赫尔南德兹。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再见她一面。”
多布尔克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卡拉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了,希望能收回刚才所说的话。她瞪着生闷气的多布尔克,尽力不显示出怯懦。
一天上午,伍迪正好有几个小时空,于是他去了贝拉父母家。
这时,一发炮弹在大楼外面爆炸了。门“咯吱、咯吱”响着,窗户被砸得粉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猫下了腰,不过没有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