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
“元首”愣愣地说:“是我!”
说完又看了李上进一眼,走了。
“啊?”我大吃一惊,一下从“元首”胳膊圈中跳出,愣愣地看他,“你?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汇报他?”
便把他拉了回来。可到班里一看,情况很不妙,指导员已经坐在那里,召集大家开会,见我们两个进来,皱着眉批评:“开会了,正副班长缺席!赶快召集大家谈谈对这次发展同志的意见吧。”
这时“元首”突然拦腰抱住我,吓了我一跳,他带着哭腔说:
我说:“这谁不知道,你烧了那么长时间的锅炉。”
“班副,我跟你说一句话,你不要恨我!”
李上进明显瘦了一圈,说:“班副,你说的何尝不是?只是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我不比别人表现差呀!”
“什么话?”
“元首”没情没绪,我也一时找不到话题,只是说:“‘元首’,人生的路长得很,不要因为一次两次挫折,就磨掉自己的意志。”
他点点头,又说:“班副,你不知道,我心里还有一个难受。”
“元首”叹了一口气,说:“班副,我不担心别的,只是名声不太好听,应名当了兵,谁知在部队种菜。”
我安慰他:“咱们还是相信组织。”
我说:“你不要听王滴胡说,他虽然分得好,但也无非是提水扫地,没啥了不起。再说,他这人品质不好,爱背后汇报人,说不定时间一长,就被人识破了。”
又是满天星星,又是沙丘后边,我对李上进说:“班长,咱俩关系不错,我才敢跟你说实话,咱可不能学王滴呀!你这次没入上,破碗破摔,不以后更没希望了?”
“汇报‘老肥’的不是王滴!”
接连几天,李上进像换了一个人,再也打不起精神。也不管班里的事情,也不组织大家做好事,军事训练也是让大家放羊。周末评比,我们的训练、内务全是倒数第一。我很着急,“老肥”和“元首”也很着急。惟独王滴有些幸灾乐祸,出出进进唱着“社会主义好”。大伙都说王滴这人不好,心肝长得不正,又委托我找班长谈一次心。
我心里疑惑,问:“不是王滴是谁?”
李上进坐下来,没精打采地说:“大家随便谈吧,让班副记录记录。”
他叹息一声:“我也知道这是惟一的出路,不然情绪这样闹下去,把三四年的工作都搭到里边了。”
“元首”抬起眼睛看我,不说话。
我说:“是呀。”又说,“不过现在不能尽想伤心事,我劝你坚持到训练结束,看怎么样。”
我又安慰他:“你虽然分得差,但比起咱们的‘老肥’,也算不错了,他竟让给退了回去。提起‘老肥’,谁不恨王滴?”
他说:“烧锅炉不说,就是来到班里,咱哪项工作也没落到后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