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

成绩测定，“元首”投了十五米。

他说：“班副，咱俩一个村长大的，你还不知道，我哪里有羊角风？”

大家纷纷叹息说，白可惜了平日功夫。“元首”滚到地上不起来，“呜呜”地哭：

“‘老肥’，你是不是有羊角风？”

这时李上进从地上滚起来，边向外吐土，边瞪“元首”：

我说：“你不用着急。”又四下看一下人，把李上进的话给他说了一遍，让他自己也注意一下，争取少犯或不犯；紧急集合我帮他。

“你想让炸死你呀？”

这时他哭了，说：“班副，我可不是有意的。我心里可想努力工作。”

“元首”从地上坐起来，傻了，愣愣地看着前边自己手榴弹炸的坑。看了半天，哭了：

李上进说：“你投吧，弹是一样的。”

十来天过去，没出什么事。大家平安。我和李上进松了一口气。“老肥”心里感激大家，把劲头都用到了工作上，休息时间一遍又一遍扫地，还替大家打洗脸水，挤牙膏，累得一头的汗。我看他那可怜样，说：

大家纷纷笑了：“原来‘元首’是投得了假的投不了真的。”

我又深入到班里每一个战士，告诉他们不能有坏心，要替“老肥”保密。每到紧急集合，我只让“老肥”穿衣服，我帮他打背包，夹在我们中间一起出去，倒也显不出来。

在大家的笑声中，“元首”向前跑去。跑了几步，胳膊一扬，同时听见他叫：

我说：“一犯羊角风，部队可是要退回去的。”

“班长，我的弦比别人短！”

他低下头不说话。

李上进说：“胡说八道，军工厂专门给你制造个短的吗？”

我说：“我记得你爹可犯过这病！”

他连连点头。

“不好，我的弦太短，听见了‘吱吱’声！”

我说：“开小车不开小车，人不能有坏心。”

同时见他胳膊一软，但弹也出去了。不好！手榴弹没投远，只投了十几米，就在“元首”面前冒烟。“元首”也傻了，看着那手榴弹冒烟。李上进“呼”地从掩体中蹿出，边叫“你给我卧倒！”边一下扑到“元首”身上，两人倒在地上。在这同时，手榴弹“咣”的一声响了。响过以后，全班人纷纷上去，喊：“班长，‘元首’，炸着没有哇？”

他感激地望着我：“班副，你和班长都是好人，我忘不了你们。万一我给军长开上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