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

又停了两天，连里全部考核完了。幸好，还有三个班也出现不及格。我和李上进都松了一口气。但算来算去，自己总是落后中的，心里顺畅不过来。

排长说：“大家也不要紧张。能分到哪个连队，关键看各自的表现。大家想不想分到一个好连队？”

班里形势又发生一些变化。“元首”两次不及格，“骨干”的地位发生一些动摇。和过去看王滴一样，大家看他也不算一个人物了。他自己也垂头丧气的，出出进进，灰得像只小老鼠。虽然写了一份决心书，决心哪里跌倒哪里爬起，但新兵连再有十几天就要结束了，还能爬到哪里去呢？王滴投弹、射击都搞得不错，又开始扬眉吐气起来，出出进进哼着小曲，说话又酸溜溜的，爱讽刺人。有时口气之大，连我和李上进都不放在眼里。我和李上进有些看不上这张狂样子，在一起商量：

大家的心“咯噔”一下，马上睡意全无，人圈向内聚了聚。连刚才还漫不经心的王滴，也瞪圆眼睛，竖起了两只耳朵。大家在新兵连训练三个月，马上面临分配问题，谁不关心自己的前途呢？

“元首”咧咧嘴，想哭。排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的哭憋回去了。只是喉咙一抽一抽的，提着枪，看前边那靶。

这时排长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说：

实弹考核结束了。班里形势不太好。由于“元首”手榴弹、打枪都不及格，班里总成绩也跟着不及格。李上进唉声叹气地，一个劲儿地说：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有！”

“完了，完了。”

这时排长举着小旗跑过来，批评“元首”：“怎么就你的屎尿多？我的手都举酸了！”

大家“哄”地笑了，说：“看你那样子，能给军长开小车？”

“元首”和其他两个战士又举起了枪。“啪”、“啪”、“啪”三枪过后，老天，“元首”竟有两枪“啁”“啁”地脱了靶。另有一枪中了，仅仅六环。李上进傻了，我也傻了。傻过来以后，李上进赶紧蹲到地上用树枝计算分数。三个姿势加在一起，刚刚五十九环，只差一环不够及格。李上进也不提“打坏了算我的”了，责备“元首”：“你哪怕再多打一环呢！”

“老肥”这时十分激动，脸憋得通红，答：“我愿意去给军长开小车！”

“元首”也傻了，傻了半天，突然愣愣地说：

又讲了一通话，问：“大家有没有信心？”

我说：“咱们内务、队列还可以。”

排长说：“好，想就要有一个想的样子。现在训练马上进入实弹考核阶段，大家都要各人操心各人的事，拿出好成绩来！到时候别自己把自己闹被动了……”

李上进说：“只看其他班怎么样吧。”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想！”

“你呢？”

“我说眼有些发花，你不信。可不是发花！”

大家都纷纷说开了，有愿意去连队的，有愿意去靶场的，有愿意去看管仓库的，排长问身边的“老肥”：

排长在一边不耐烦：“行了行了，早就知道你上不得台盘。扔手榴弹也是眼睛发花？”

“大家还可以谈谈，各人愿意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