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

接着站起身，一脚踢翻自己的废纸篓，双手捂脸哭着出去了。

“老张，你也挺累的，歇歇吧！”

“你们有什么了不起！”

老何新换了一架金属框眼镜，不时拿下来用衣襟擦。这时也擦着眼镜说：

“小林，你怎么还没走，你怎么干这个，快放下，让我来干！”

“算了小彭，看办公室成了什么样子！”

小林用胳膊袖擦着头上的汗说：

老孙仍在想自己的心思，不知哪点又让他不顺气，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

“告诉你小林，你以后少挨我！小小年纪，怎么学得这么两面派！”

大家洗了手脸，就在客厅里吃饭。喝了些白酒，喝了些色酒，还喝了些啤酒。老孙喝得满脸通红，似有些微醉，两眼泪汪汪的。但没有说什么。老张老婆关切地问：

刚说完这句话，小林又后悔这句话说得不得体，什么“不要紧”？是说身体(子宫出毛病)“不要紧”，还是说受了女小彭欺负“不要紧”？果然，女老乔没领他这个情，倒回头狠狠瞪了小林一眼：

“要不要躺躺老孙？”

“乔大姐，不要紧吧？”

“快完了，快完了，你不用沾手！”

“看她以后再翻人家的抽屉！”

小林将马桶收拾干净，又将刚刚谁扔到便纸篓里的几块脏卫生纸端出去倒掉。从那几块脏纸里，小林发现一块卫生纸条，上边红红的血。看那血的成色，不像是老张老婆的，可能是老张女儿的。但小林没有做过多的联翩浮想，顺着垃圾道就倾了下去。

女老乔哭了，女小彭笑了。笑得“咯咯”地，说：

小林将脏纸篓送回去，老张已经将一盆洗脸水准备好，让他洗手脸。洗过手脸，老张又让他再坐一会儿，亲自给他倒茶，削苹果，剥糖。小林看老张为他忙这忙那，心里也有些激动，说：

老孙说：“不用不用。今天帮大哥搬家，高兴，喝得多些。”

小林没有说话。他知道，今天女小彭跟女老乔冲突，不是好事，对女小彭没什么，但最后结果不能不落到自己头上，女老乔会对自己生气。因为今天这场冲突，多多少少是因为自己引起的。下午见女老乔回到办公室，两眼红得像两颗桃，手又捂着肚子(说不定子宫毛病又犯了)，心中更加不安，一边埋怨女小彭这女人太冒失，一边就想找机会安慰女老乔，以弥补今天的损失。可办公室坐满了人，女老乔又铁坐在那里，不出去解手，小林也找不到机会。后来好不容易下班了，小林便紧走几步，与女老乔一起去坐班车。看看前后无人，便紧挨着女老乔的身说：

老张说：“没喝多，没喝多。”

“算了算了，老乔这段身体不太好，大家要体谅她！”

饭毕。大家辞行。老张交待司机，让把大家都送回家。老孙是骑自行车来的，就径直骑车先走了。大家走后，老张上厕所，发现小林还呆在厕所里。原来小林吃过饭，发现厕所马桶内还有几片黄黄的污碱没有刷净，就没有跟大伙走，自己悄悄留下，来收拾它。他先倒上强硫酸，然后用铁刷来刷，老张上厕所看到这情形，不禁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