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看这样如何：我乘坐的船在太平洋正中沉没了，于是我抓住救生圈，一个人看着星星在夜海漂游。静静的、美丽的夜。正漂之间，发现对面也有一个年轻女子抓着救生圈漂来。”

“对于死去的人，我觉得一般都可原谅。”我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吧台里手提式电视机的重播节目“66号国道”。

“女的可漂亮？”

“何以见得？”

“我可不欣赏。那种小说，简直倒胃口。”

“不原谅又怎么着？”

我点点头。

杰走过来，把两瓶新啤酒放在我们面前。

“要是我，可就来个截然不同。”

“什么病？”

“我读最后一本书是在去年夏天。”鼠说，“书名忘了作者忘了，为什么读也忘了，反正是个女人写的小说。主人公是有名的女时装设计师，三十来岁，一门心思以为自己患了不治之症。”

“忘了，癌什么的。此外还能有不治之症？……这么着，她来到海滨避暑，从来到去一直手淫个不停。在浴室，在树林，在床上，在海里，简直不分场所。”

我把啤酒倒进鼠的杯子。鼠再次缩起身子陷入沉思。

“海里？”

“怎么说呢，我还真没认真想过。不过，一旦被逼得走投无路，或许是那样的。或许是不可原谅。”

“比如说？”

“我问你，活生生的人怎么了？一般都不可原谅？”

鼠用指尖来回拨弄着啤酒杯，思索起来。

鼠又思忖多时。

“奇谈怪论，我可是理解不了。”鼠说。

“是啊。……你能信？何苦连这个都写进小说，该写的题材难道不多的是？”

鼠困惑地摇摇头。

“怕也是吧。”

“抱枕头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