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总之我们喝得烂醉,时速仪的指针指在八十公里上。我们锐不可当地冲破公园的围墙,压倒盆栽杜鹃,气势汹汹地朝着石柱一头撞去。而我们居然丝毫无损,实在只能说是万幸。
“我也能!”
我同鼠初次相见,是三年前的春天。那年我们刚进大学,两人都醉到了相当得了的程度。清晨四点多,我们一起坐进鼠那辆涂着黑漆的菲亚特600型小汽车,至于由于什么碰到一起的,我实在记不得了。大概有一位我俩共同的朋友吧。
然而当务之急是:将公园维修费分三年连本带利交到市政府去。
“能出来?”
“管我叫鼠好了。”他说。
“嗯。有点过量,竟然吐了。”
“干吗叫这么个名字?”
“不要紧?”
“记不得了,很久以前的事。起初给人这么叫,心里是不痛快,现在无所谓。什么都可以习惯嘛。”
鼠双手扶着方向盘,身体弯成两折,但并未受伤,只是把一小时前吃的比萨饼吐到了仪表板上。我爬上车顶,从天窗窥视驾驶席:
我俩将空啤酒罐一古脑儿扔到海里,背靠防波堤,把粗呢上衣蒙在脸上,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睁眼醒来,觉得一股异样的生命力充满全身,甚是不可思议。
我震醒过来。我踢开撞毁的车门,跳到外面一看,只见菲亚特的引擎盖一直飞到十米开外的猴栏跟前,车头前端凹得同石柱一般形状,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的猴们怒不可遏。
“能跑一百公里!”我对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