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这话里满是毒刺。我缩了缩脖子，没加理会，然后遥望云天。
说罢，她几乎事务性地用发刷柄啪啪打了几下手心。我没作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b>倒还蛮体贴的</b>！”
她闭目合眼，喉头里一声闷响。
“到什么地方？”
“这个那个的，但我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港口附近。怎么？”
“是什么？”
“为什么？”
一支烟燃完了，我仍一直沉默不语。她背朝着我，只顾面对镜子用指尖不断挤压眼窝下的青晕。
“何至于。”
“几点？”她又问。
“看了？”
“开车送你，免得迟到。”
“一点点。”
她一只手紧握发刷，用马上要哭出来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我想，如果能哭出来，心里肯定畅快。但她没哭。
“我……说了什么？”
“喂，记住这点：我的确喝多了，醉了，所以即使有什么不愉快的事，那也是我的责任。”
“九点十分。”
“在手袋里。”
“没时间了，你也快穿衣服回自己家去！”说着，她开始往腋下喷洒雾状香水。“当然有家的吧？”
“明信片呢？”
我道了声“有”，套上T恤，依然坐在床沿不动，再次观望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