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恶魔

“他要我写下谢罪状，要我离开这个家，把我彻底赶走……那个浑蛋!”

放在心里一直试图要问的问题，借这个机会总算提了出来。

为了让阿照了解自己并未受到铃木的恐吓，佐伯故意说了几句强硬的话。

“哥哥你人真好哇。被自然知晓还好说，被他套出话来承认，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人可不能随便被欺骗，被恐吓，被随便当猴耍。——真是没法子!”

“那种家伙，听说过去也是秀才啊，所以搞不清楚呀!”

说着，照子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扔在佐伯的棉被上，然后疲乏地倒在床铺上，把自己的脸凑近佐伯的脸，用手撑着下颏。她长长的身体与棉被呈“丁”字形，将佐伯的枕头围成弓状，宛如山岗遮挡。室内的空气比户外稍暖，她的气色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白皙、生动。

“谁会跟那种家伙……”

“不管他是不是套取真话，告诉那家伙真相也好。靠耍弄小伎俩，我觉得只会降低他的身价。”

“那是铃木在套你的话呀。我根本不悄悄记什么日记。——哥哥你被骗了!”

佐伯的语气中充满“怎么都无所谓”的自暴自弃的无奈。

“这个浑蛋，还会搞点阴谋小伎俩呢!……”

“嗯。他说他已经偷看了你的日记，我想掩盖也掩饰不了啦。”

尽管这样嘲骂着，可一想到自己受骗上当，对铃木就更加憎恨，恼怒万分。……他恨得心里直痒痒，只要碰到手边的东西，就想拿起来砸烂它。

“可是，铃木说你俩有了非同寻常的关系。”

佐伯的双手垫在脑袋下，直瞅着天花板，装出一副何足挂齿的模样，可心中依然残留着丝丝恨意，郁郁不乐的心绪无法排遣。

她毫不生气，若无其事地回答。佐伯难以判断阿照说的真假。照子本来就是任何场合都不会大声嬉笑或叫唤的人，或许她认为感情起伏的表现会有损一个女人的威严吧。

“那么，铃木说我们通奸，他要怎么办呢？”

“问那么无聊的问题。有或没有，你一想就能明白!”

“那哥哥已经全向他坦白了？”

“……”

“他说我俩干的事是通奸，那家伙真是盛气凌人啊。”

“……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呀，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

“搞不清楚就让它不清楚好了。我才不想辩解呢。——不过就算有关系，那又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