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豆 不要被外表迷惑
司机说着，仿佛在缓解肌肉的僵硬，轻微地转转脖子。后颈的皱纹像太古的生物般动了动。青豆不经意地望着这个动作，忽然想起挎包底部那尖细锐利的物体，手心微微渗出了汗。
“现在是三点四十五分。这样可能会来不及。”
“会堵得那么严重吗？”
“看样子前方好像出车祸了。这不是普通的堵车，从刚才起几乎一点也没动过。”
这位司机为什么不听听收音机里的交通信息呢？青豆觉得奇怪。高速公路陷入了毁灭性的拥堵状态，寸步难移。一般来说，出租车司机这种时候应该调准频率收听广播呀。
“您不听交通广播就知道吗？”青豆问。
“我不知道这个名字。”
“是个捷克的作曲家。”青豆说。
“哦？”司机似乎很钦佩。
“您这是私人出租车吗？”青豆有意转换了话题。
“是的。”司机说，然后顿了一顿，“我一个人干。这辆车是第二辆啦。”
“交通广播根本不能信。”司机说，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空漠，“那东西有一半是假话。道路公团<a id="note1" href="#notef1"><sup>[1]</sup></a>只播放对他们有利的消息。此时此地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能靠自己的眼睛去观察，靠自己的脑袋去判断。”
“根据您的判断，这堵车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吧。”司机静静地点头，“我敢保证。一旦堵得这么严实，首都高速就是地狱。您的约会很重要吗？”
青豆想了一下。“嗯。非常重要。是去和客户会面。”
“那可有点麻烦。对不起——您大概要来不及啦。”
“座位坐着很舒服。”
“谢谢您。不过，这位客人，”司机微微扭过头来，说，“您是不是有急事？”
“我和人约好在涩谷见面，才请您走首都高速公路。”
“您约好几点钟见面？”
“四点半。”青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