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豆 分担秘密的女人们

老夫人摇摇头。“惨不忍闻。无论怎样都不能容忍。但这件事却有用普通方法难以解决的原委，不能和单纯的家庭暴力相提并论。医生告诉我们应该报警，可是我请求医生不要报警。因为大家是好朋友，才总算说服了医生。”

“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种私事影响自己的判断，不会让你去进行无谓的冒险。你对我来说也是宝贵的女儿，我们早已是一家人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青豆叹道，再也说不出话来。

青豆默默地点头赞同。

青豆交互地看着老夫人和少女，片刻无言。

“我想您一定有心理准备，只怕法律手续不会那么简单，因为这件事的背景太复杂了。”

“这个孩子我要自己收养。”老夫人断然说道，“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她父母来也好，谁来也好，我都绝不打算把她交出去。我要把她藏到别的地方去，由我来收留她，抚养她。”

“我当然有心理准备。”老夫人答道，“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打算尽力，绝不把这个孩子交给任何人。”

青豆点点头。

青豆花了一些时间，才明白了老夫人的话。她开动脑筋，将情况整理了一下。

“关于‘先驱’，有没有什么线索能获得更详细的信息？”

“那个家伙拥有强大的影响力。”老夫人说，“非常强大而直接的影响力。这孩子的父母就曾处于这种影响力之下，现在依然如此。他们对这个家伙服服帖帖、唯命是从，根本不具备自己的人格和判断力。对他们来说，这个家伙说的话绝对正确，因此得知要把女儿献给他时，他们不可能违抗。他们对他的话坚信不疑，开心地把女儿交出去，哪怕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

老夫人露出和蔼的微笑。“凡是有形的东西，没有一种是花了钱却买不到手的。而我已经做好了花钱的准备，尤其是在这件事上。也许还得再花点时间，但我们需要的消息一定会弄到手。”

“但不可能控告那个家伙，是不是？”

老夫人的声音里夹着痛切的余韵。她在青豆面前从未如此露骨地表达过感情，这让青豆多少有些担心。老夫人似乎从青豆的表情中读出了这种担心。

“这孩子受到的明显是违背人伦的对待，从社会的角度来说也不容置之不理，是应当被重刑严惩的卑劣的犯罪。”老夫人慎重地挑选着字眼，说，“但是，如果现在去报警，警方又能采取什么措施？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孩子几乎不会说话，她无法说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又遭受了什么。就算她能说清，也没办法证明这些都是事实。假如交给警察，这孩子很可能就被直接送还给她的父母。她没有别的地方存身，父母又拥有监护权。如果她被送还给父母，同样的事情恐怕还会再次发生。我绝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她降低了音量坦白地说：“这话我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至今为止一直深藏在心底，因为说出来会让我感到凄楚。说实话，我的女儿自杀时，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大概我女儿是不愿意生下那个男孩，才带着胎儿一道结束了生命。如果他安然出生，年龄也该和这孩子一样大了。当时，我一下子失去了两条宝贵的生命。”

“为什么？”青豆问，“为什么不报警呢？”

“真是太遗憾了。”青豆说。

也有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东西。青豆心想。比如月亮。

“能确定。就一个人。”

青豆改变了话题：“您真的打算收留阿翼，抚养她吗？”

“那么，对这个孩子实施性暴力的男人能确定是谁吗？是不是就一个人？”青豆问。

“我当然是真心的。我想正式认领她做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