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没问题，医生。耽误你的时间了。你这里可是个等死的好地方啊。”

“你听说的是怎样，马洛先生？”他依然以沉稳的语调和微笑提供给我周到的礼遇。

“什么？”他向我逼近一步，撕去最后几层糖衣。脸上柔和的线条僵硬得有如山脊。

“跟我听说的不一样，”我说，“估计我听错了。”

“怎么了？”我问道，“我知道我要找的人不会在这儿。我不会来这儿找还有还手之力的人。生病的老人，孤独的老人。这是你自己说的，医生。没人要的老人，可是有钱，有饿狼似的遗产继承人。他们大多数已经被法院判定为无行为能力的人了吧。”

“我倒是想跟他计较计较，”瓦利医生带着一种冷冷的嫌恶说道，“请问他尊姓大名？”瓦利医生的态度夕阳西下，到了冷飕飕的黄昏时分。

“不是穷无赖，医生。他们的起价是一天一百块，由一位退伍宪兵上校经营。不是挣小钱的小人物，医生。大家对他评价很高。”

“是机密，医生。不过别上心，全是例行工作。韦德这个姓听上去一点儿也不耳熟？”

“毫无疑问，是一帮擅长敲诈勒索的穷无赖。”

“我想你知道大门在哪里，马洛先生。”

“是吗？”他一脸困惑，然后恍然大悟，“啊，是的，我一时糊涂雇了个助手。只雇了很短时间。他滥用我对他的信任。是的，确有其事。”

“我要发火了。”瓦利医生说道。

“对不起，医生。你刚巧在我们的名单上。可能是个误会。几年前，你好像跟麻醉药品管理局的人有过摩擦。”

“一家大侦探机构，他们搜罗这方面的信息很厉害。”

一架窄小的电梯的门在他背后打开了，护士推着轮椅走了出来。轮椅上坐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闭着双目，皮肤泛青，毛毯裹得紧紧的。轮椅无声地驶过光滑的地板，出了边门。瓦利医生喃喃说道：

这有点说中了他的要害。他没有马上动怒，只是撕去了几层魅力。他的蓝眼睛闪着冷冷的光。“这么精彩的消息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人，生病的老人，孤独的老人。别再来了，马洛先生。你会惹怒我的。我恼火的时候相当不客气，或许应当说十分不客气。”

“你不得不交出麻醉药的处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