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外套朝我扮个鬼脸。“得，倒霉蛋。要是我的话，就把他送到阴沟里去。这些酒鬼只会给人惹麻烦，一点儿都不好玩。我有一套理论。如今的比赛是这样，你得省着点儿劲，扭打时才可以保护自己。”

“啊哈，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我对白外套说道。

“看得出你从中获益匪浅。”我说。

劳斯莱斯沿入口车道驶向日落大道，朝右拐了个弯，开走了。我正望着的时候，车库侍者回来了。我胳膊上还搭着这家伙，他已经睡着了。

他先有些摸不着头脑，接着大怒，不过这时候我已经坐进车里，启动了车子。

“他是我见过的最懂礼貌的酒鬼。”我对白外套说。

等他把我的奥兹开过来时，我觉得自己好像提了只铅袋子。白外套帮我把他弄进了前座。那主儿睁开一只眼，谢谢我们，然后又睡了过去。

“这些人什么样的都有，”他说，“都是瘪三。这位好像还整过容。”

“劳驾，把我的车开过来吧。”我把停车票交给他。

“还真是。”我给了他一块钱，他谢了我。他没说错，这家伙的确整过容。我新朋友的右脸僵硬发白，横着几道细疤。疤痕周边的皮肤则看上去很光滑。他整过容，而且是伤筋动骨的大手术。

“真是抱歉。我有约，等不及了。”她踩下离合器，劳斯莱斯启动起来。“他不过是条丧家犬，”她冷冷一笑，又说，“你或许能帮他找个窝。他多少还算训练有素。”

当然，他说得也不全错。特里·伦诺克斯确实给我带来了一连串麻烦。可说到底，那是我的本行。

“我只是听那妞儿叫他特里。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他是哪家的阿狗阿猫。不过我在这里才干了两星期。”

“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你认不认识他？”

“带回家去，让他醒醒酒，好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当然。”他讥诮道，“何苦跟醉鬼耗精神，麻烦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