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盯着我看了一两秒钟。“我就信你这一次,”他说,“别让他再混在街上了。”
“那好,你收着钱,我收着箱子。不过这房子不怎么防盗。”
我们去了个有车道销售窗口的快餐店,他们做的汉堡味道还行,至少没糟到连狗都不吃的地步。我给特里买了两个,还给他要了一瓶啤酒,带着他回了家。他爬那长台阶依旧很费力;可他只管咧着嘴,气喘吁吁地往上爬。一小时后,他剃了胡须,洗了澡,又人模人样了。我们坐下来喝了一杯很淡的酒。
“我给兰迪打了电话,”他说道,“他不痛快,因为我没早点给他打。”
“我就叫它弗里斯科,”他说,“去他的那些个少数族裔。谢啦。”他收下一块钱,开车走了。
“而是靠陌生人帮忙,”我说,“是西尔维亚送的?”我指了指手提箱。
“圣弗朗西斯科。”我不由得说道。
“看起来你不得不麻烦某个人,而且你好像没多少朋友。”
离开前,我把一瓶威士忌放在长沙发前的茶几上。“请用你的自尊来对付它。”我说。
“我干吗要麻烦你?”
“给拉斯维加斯打个电话,就当是为了我。”
“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一直住在这里。我还有间办公室。”
他望着窗外。“不是。在英国时别人给的,在我认识她之前很久。真是很久了。要是你能借我一个旧箱子,我就把它留在你这里。”
“计程器上是多少就多少,老兄。你要是乐意,一块钱凑个整也行。我也倒霉过,在弗里斯科。没哪个肯搭把手,也没出租车肯拉我一程。没人情味的地方。”
我从钱夹里抽出五张二十块的钞票放在他面前。“我不需要抵押。”
我钻进出租车,穿过三条街,到我停车的地方。我拿出五块钱给司机。他横了我一眼,摇摇头。
“我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是开当铺的。我只是不想带着它去拉斯维加斯。再说我也不需要这么多钱。”
他只是笑笑,耸耸肩。我走下台阶时,心里还是不痛快。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同样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宁愿饿着肚子在街头晃荡,也不肯典当他的衣箱。不管他的规则是什么,他是在照它行事。
“我特地记住的,”他说,“我还查过你。这事我还办得到。”
***
“多亏你记得我的名字。”我说。
这手提箱让人惊叹。它是用漂白过的猪皮做的,崭新时应当是淡奶油色。配件是金的。英国货,就算能在此地买到,它也要花掉你八百而不是两百块。我把它放在他跟前。那瓶威士忌还在茶几上。他没动它。他跟我一样清醒。他抽着烟,但兴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