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在电话机旁边，你打电话给我。我在电话里听见你跌倒的声音。”

甜哥儿慢慢吁出一口气。“你看见他跌倒了？”

“我给你打电话了？”他缓慢地咧嘴笑了笑。“需要时你总是会帮一把，是吧，朋友？现在什么时候？”

“不是我，伙计。他跌倒了，磕着什么东西了。不过伤口很浅。医生刚才来过。”

“过了凌晨一点了。”

他出了房间。我走进浴室，拿了一块湿手巾和一块厚浴巾。我让韦德的身体稍微侧过去些，把浴巾铺在枕头上，小心翼翼地擦去他头上的血迹，以免再流血。我见到一道平滑的、浅浅的伤口，约莫两英寸长。没什么了不得。洛林医生这点倒是没说错。缝几针不会坏事，但也许并非真的有必要。我找到一把剪刀，把伤口附近的头发剪去，贴上胶布。接着，我把他翻过来让他平躺着，给他洗脸。我想我犯了个错。

他面对着我。“你得小心照看他，”他轻声说道，“非常小心。”

他睁开眼睛，起初目光迷蒙，渐渐地就清亮起来，他看见了站在床边的我。他动手去摸头部，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他蠕动着嘴唇像是在说什么，接着就能听清楚了。

“去睡一觉，我来照看他。要是需要，我会叫你。”

“谁打了我？你？”他用手感觉着那黏糊糊的东西。

“谁伤了主人？”

“艾琳在哪里？”

他转向韦德，去脱他的一只鞋子，但伸出的手却停了下来。枕头上有一摊血迹。

“去睡觉了。她心里很苦。”

“他得有人照顾，”他说，“我去换件衣服。”

“没人打你，你自己跌倒了。”

他没有回答。他帮韦德脱掉鞋子。我们一件一件脱去韦德的衣服，甜哥儿拿出一套绿色配银色的睡衣，我们给他穿上，让他躺进被窝，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他还在冒汗，打鼾。甜哥儿俯身瞧着他，神色忧虑，左右摇晃着他那油光水滑的脑袋。

“跌倒了？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来之前他就跌倒了。你喜欢这家伙，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