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错，”我说，“不过只是几招花架子而已。”

我拉开抽屉，发现一只装着红色胶囊的塑料瓶。速可眠，一点五格令<a id="ch6-back" href="#ch6">⁽⁶⁾</a>，洛林医生开的。仁慈的洛林医生。药是配给韦德夫人的。

他轻快地穿过房间，从窗框上拔出刀子，抛向空中，踮起脚尖转了个圈，从背后接住，啪的一声，那把刀消失在他的衬衫里。

我倒出两颗，把药瓶放回去，从床头柜上的暖水瓶里倒了杯水。他说一颗就够了。他吞下药，喝了些水，又躺下盯着天花板出神。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坐在椅子里望着他。他不像快睡着的样子。他慢慢地说：

“小心点，先生！”<a id="ch5-back" href="#ch5">⁽⁵⁾</a>他尖声冷笑道，“少管闲事。没人敢戏弄我。”

我放开了他，他朝我龇牙咧嘴。“有一手，”他说，“我会记住的。”

他默想了一会儿，眼睛里充满痛苦。“我有没有——”他住了口，往后缩了缩。

“用力来一下，”我说，“你的胳膊肘就裂了。扭断一只手就够了，你会有几个月玩不了扔刀的把戏。力气再大一些，你就一辈子没法再玩了。脱掉韦德先生的鞋！”

“就我所知，你没有碰她，这是不是你想问的？你跑到外面去了，在篱笆附近晕了过去。别说话了，快睡觉吧。”

我抓住他的右手腕，猛地一拉，令他失去了平衡，然后稍稍移向他身后，弓起前臂钩住他的肘关节往上提，再以前臂为支点压住肘关节。

“我想起点事。帮我个忙，马洛。我写了些疯话，不想让艾琳看到。压在打字机盖子下面。帮我撕掉。”

他挣脱我的手，后退一步，愤怒烧红了他的眼睛。他把手伸进衬衫，抽出一柄细长的刀，看都不看一眼，手轻轻一顶，刀尖就直直地立在手腕上。之后他猛地撒手，在刀将落未落之际一把握住刀柄。这一串动作非常迅捷，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他手臂平举，猛然甩出去，刀飞过空中，刺进窗框的木头里，颤动不已。

“没问题。就想起这些？”

“睡觉，”他说得又轻又慢，好像小孩子在背诵课文，“那会是什么呢？”

“而且，会害得你断了胳膊，”我说，“像这样。”

“吃片安眠药大概对你有帮助。有没有？”

他走上前来，脸上挂着嘲弄的微笑。

“抽屉里。床头柜。”